小小的插曲過後，就回歸到了正題。
顧遠之前教的四招劍法，褚歌掌握了前兩招，還剩下一招未曾領悟。
“你再看我舞一遍。”
“好。”
顧遠立在院子中央。
此時，已經是黃昏。
一群仙鶴從空中飛過，馱著落日遠去。
一柄透著銀光的劍就出現在了顧遠的手上。
在銀劍出現的那一刻，顧遠整個人的氣息就變了。
他整個人就跟那剛出鞘的劍一般鋒利。
晃了晃身子，顧遠手中的劍就跟有了生命一般，跟著他在空中跳躍。
“第一式，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翻身旋轉，瑩白的劍帶著一陣陣流光，灑落四周。
那流光所過之處，皆掀起了一陣巨大的風暴。
“第二式，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顧遠一劍劃過，橙色的天幕瞬間黯淡。
“第三式，你與春風皆過客，我攜秋水攬星河。”
嗡——劍鳴聲響起，一道華光彙成巨大的光圈，無數晚霞盡被包裹其中。
“第四式，三尺青鋒手中劍，醉罷斬天落星沉。”
無盡的劍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如海浪般在半空中洶湧澎湃。隨即，那夕陽滑落天際。
……
手中的劍緩緩消失，顧遠整個人猶如入了鞘的劍一般，鋒芒盡斂。
“看清楚了嗎？”
顧遠看著褚歌的眼睛。
“看清楚了。”
褚歌點了點頭。
“看清楚了，那就再看一遍。”
顧遠提著劍，從第三式開始舞了起來。
褚歌愣了一下，隨後又認真地看了起來。
兩式完了之後，顧遠就收了劍。
這一次，顧遠沒有問褚歌。
因為褚歌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茫的境界。
世間萬物，好似都不在她的眼前。
薑無塵跟顧遠悄悄地離開了，順便還給褚歌丟了個禁製。
師徒二人立在院子外，看著褚歌的身影，眼裏浮現一抹欣慰。
“這丫頭，是個機靈的，一點就通。”
“咱們天劍峰就沒一個笨的。”
看著褚歌的側影，薑無塵總覺得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裏見到過一般。
薑無塵也沒有過多地糾結，他覺得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
夜，降臨了。
甚至，慢慢變得越來越深。
褚歌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佇立在院中。
褚歌的識海裏，此時是另一番景象。
浩瀚的蒼穹裏，無數顆星星正在不斷地聚攏、飛散、落下。
一個個迷你小人，正在識海裏舞動著。
細細一看，那一個個迷你小人，皆跟褚歌長得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褚歌在識海裏幻化出來的自己，每一個自己都在不停地演練剛才的第三招。
每一個小人舞動的第三招皆是不一樣的。
剛才自家師父話裏的意思，褚歌此時已經明白了。
第三招，根本就不是劍招，而是劍意。
你與春風皆過客，我攜秋水攬星河。
世界萬物，皆為身邊的過客，手中之劍，與我一齊包攬星辰大海。
如何攬？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顧遠領悟到劍意，舞出來的劍招，那是他的。
褚歌如今已經領悟到了劍意，缺的就是能夠揮出那劍意的劍招了。
不管在識海裏舞動了不知道多少回，褚歌都不甚滿意。
總覺得欠了點火候。
應該可以更好的。
到底怎麼樣才能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