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詐屍了。
褚歌想也不想，手心憑空出現一根銀針，就想朝著剛才那一個位置紮過去。
“沒用的。”
那滄桑的聲音帶著一股子疲倦。
褚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主人。”
那青色的光團開心地飛到了林老頭的身邊。
林老頭雙眼複雜地看著林昊天，嘴巴蠕動了好一會兒，才蹦出了幾個字。
“長，長大了，真，真好……”
“你娘，知道了，會，會很開心。”
林昊天看著麵前得人偶，沒有說話。
他的心情很是複雜。
林老頭撐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等林昊天回家，再見林昊天最後一麵。
如今，這個心願已了，他無牽無掛了。
看著床上的妻子，他的雙眼亮得出奇。
下一刻，那亮光緩緩熄滅。
“主人，不，你不要睡。”
青色的光團急得團團轉，就想衝進林老頭的身子裏。
可惜，無論它怎麼努力，卻始終沒有辦法。
最後，隻能看著林老頭的神魂消失。
林昊天呆呆地坐在地上。
整個腦子都是空蕩蕩的。
褚歌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林昊天的身邊，陪著他。
有些東西，還得需要自己消化，旁人愛莫能助。
良久之後，
“小師妹，你說，我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林昊天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幸運。”褚歌沒有絲毫猶豫。
“最起碼，你的父母是都愛你的，隻不過，他們病了，沒有辦法向你表達自己的愛意，並且在無意當中還傷害了你，但那不是他們的本意。”
林昊天閉上了雙眼。
“以前，我總在想，他到底是不是我爹？為什麼可以對我那麼狠心？”
“等長大後，我就想找他問個明白。剛剛，你知道嗎？我聽到他說我爹是個廢物。我還暗自竊喜，我不是這個惡魔的兒子。”
“但是，當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我迷茫了。”
褚歌拍了拍林昊天的肩膀。
“大師兄，迷茫總好過，以後你知道了真相後悔好。”
“最起碼你讓你爹在死之前瞑目了。”
一直哭哭啼啼的青色光團，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停止了抽泣，身影快速地朝著屋子裏飛轉。
不一會兒，林昊天的麵前就散落了一堆留影石。
“小主人，這是主人留給你的。”
林昊天瞳孔猛地一震。
顫抖著手，他打開了一個留影石。
留影石裏，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林老頭摟著林昊天的娘，對著留影石在絮叨。
“阿阮，咱們的天兒已經離開了十年了。我很想他，我知道你也很想他。”
“但是，好男兒誌在四方。他的師父一看就是個好的，肯定把咱們天兒照顧得很好。”
……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林昊天的眼淚忍不住了，開始流了下來。
褚歌不敢再看了。
這太尼瑪煽情了。
她都忍不住哭了。
不行，還是出去吧！
讓自家大師兄自己哭好了。
嗯，對的。
褚歌站起身，直接走到了院子裏。
她剛剛在院子裏站定。
“哇~~~”
好大一聲痛哭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