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陽最近很擔心之前入住的那個病危奶奶。所以她經常跟著婷婷老師出入病房,給奶奶測量生命體征,查看病情變化。奶奶雖然偶爾酣睡,但是情況基本穩定,清醒的時候就看著鶴陽露出傻傻的單純的笑容,鶴陽很開心,她覺得自己每天的付出努力很值得。或許是小時候跟姥姥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相比年輕人她更喜歡跟老人溝通。
這天,季寅禮趕來看鶴陽,不知道為什麼,鶴陽總覺得他每天都好忙。也許是叔叔對兒子的要求比較高吧。
他打電話約鶴陽在私房菜裏吃飯,鶴陽覺得私房菜的價值太貴了。並且自己是東道主,怎麼好意思讓寅禮請客吃飯,再三拉扯下,寅禮同意了讓鶴陽請客的要求,鶴陽決定帶他去醫院門口的川菜店,便宜又好吃。
所以,一到中午,鶴陽就迅速的跟老師交完班,收拾好東西,跑了。
樓下來往的人熙熙攘攘,寅禮就站在醫院門口等她。瘦削的背影被陽光拉得很長,像一隻孤獨又優雅的天鵝,讓人覺得靠近不了,卻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寅禮看見她出來了,微笑著招手:“陽陽,在這呢,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哇!阿狸!你...”鶴陽用驚喜的眼神從頭打量到腳,終於忍不住說:“你..挺長的哈!”
“啊?”寅禮似乎沒想到鶴陽這個回答。 他忍俊不禁的笑了,不解的問道:“挺……長的?”
“個子,我說個子。”鶴陽忙解釋,她看到寅禮哥哥實在是開心。自從高考後,寅禮去他父親的城市上大學和學習企業經營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雖然偶爾在手機上寒暄幾句,但是從字裏行間都可以讀得到寅禮的匆忙,鶴陽也就很少叨擾他了。
寅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修長的手從背後拿出來,是一個黑色禮盒,上麵綁著紅色的絲巾蝴蝶結,遞給鶴陽。
哇!鶴陽高興的接過來,一把抱住寅禮,可惜隻夠得到胸口。
“是什麼呀?看起來好貴的樣子,糟了,得請你幾十頓飯嘍。”鶴陽打趣著說。
撲麵而來的熱情,少年一陣心悸,心率亂到沒有節拍。少女柔軟的觸手,瞬間包裹住了他。沒有猜疑、沒有假意的溫暖,如果再深入一點,那最後一層繭殼會瞬間粉碎掉。他迎著陽光,深深抱住鶴陽,將頭倚靠在她的肩膀。少女的衣料被太陽曬得很溫暖,他努力的汲取,擁抱得更緊。
“是裙子,紅裙子!”寅禮的唇若有若無的擦過鶴陽的耳邊,綻開笑容。
這邊興奮過頭的鶴陽鬆開了放在寅禮腰上的手,傻嗬嗬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說:“哥哥,走!妹妹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隨便,挑!我!”鶴陽挑了挑眉,拍拍兜,“掏錢!”然後就跑在前麵帶路。
街道樹將陽光切割的斑駁,落在寅禮的身上,明亮又晦暗。他雙手背在身後跟在鶴陽後麵,歪著頭寵溺的看著她笑。恍惚間,又看到高中時候,那個站在榕樹下的小姑娘。
進入店鋪,鶴陽找了個角落,陽光正好。她用紙巾擦幹淨桌麵,消毒好手機,和寅禮等待吃飯。
鶴陽很不好意思的看了寅禮一眼,他顯然與店裏的風格完全不搭。雖然小時候在一起鬼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寅禮父母結婚後,寅禮就過上了公子哥的生活,跟她這個野丫頭不在一個階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