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家裏玩遊戲,畢業三年了還不出去找工作,天天遊手好閑。”
“人家樓下的小孫都考上公務員了,天天朝九晚五的,再看看你,爛泥扶不上牆。”
“也就我這樣的媽還能有空來管管你,還給你收拾收拾衛生,你要換別家的家長,早給你腿打斷了······”
我叫張非,一個大學畢業就在家躺平的少年。這個正在一邊收拾我的客廳一邊叫罵的正是我的媽媽,畢竟她的大耳刮子想要呼在我的臉上,就必須要整理一下她的前進路線,不然沒法接上她絲滑的連招。
而我,正在最裏麵的屋子裏跟隊友激情的“友好交流”。
“打假槍的廢物,四隻鬼都壓不住,就這還想著上飛機,光知道跑,跑還跑不快,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我看著麵前一片一片倒下的隊友忿忿地喊道,多有希望逃亡成功的一局啊,就這麼被突破了,眼看飛機就要到達了,就因他們的得意,讓生化幽靈們有了可趁之機。
“屍變了好,屍變了都別走,一起加入光榮的進化。”
我補了一句嘲諷。
我摘下耳機,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給我收拾衛生的老媽,突然有一種愧疚感。
我走過去接過了我媽手中的垃圾袋,
“我明天就出去上班了,別擔心了媽。”
我媽扶著她的腰慢慢的直起了身
“小兔崽子,這可是你說的,再不出去上班你就自己交電費吧,看看你那電費單子,一個月能頂我跟你爹三個月用的。”
我媽又走到冰箱前,將一些東西塞了進去
“我給你帶了些菜和水果,你自己別忘了吃,我跟你爹要出去旅遊幾天,沒工夫來給你收拾這豬圈。”
“去哪兒玩啊,帶我一個唄。”
“想的挺美,趕緊出去工作去,老大不小了,別指望著我倆養活你一輩子。”
我媽一邊念叨著一邊完成了手上的活,我也胡亂的收拾完了客廳裏的垃圾,
“走吧媽,我送送你,正好也下去扔個垃圾”
是的,我並不和我爸媽一起住,他們的理由是,我的生活狀態影響他們倆的心情,所以驅逐我一個人自己住,我也樂得自在。
在電梯裏我看到我媽正在檢查她和我爸明天的機票,我媽是個喜歡提前打算的人,一般火車就提前半個小時就到,飛機就提前兩個小時,這也讓我瞟見了她們的目的地。
南州。
南州離我們的城市大概600公裏的樣子,是個風景不錯的城市,想來秋天去那裏也是件瀟灑事。
我媽看見我在偷看她的手機,使勁地瞪了我一眼,
“要是我跟你爸回來以後你還沒找到工作,我就給你停水停電,你也別在那住了,回來跟我們一起住,我倆天天監督著你。”
我裝作一臉木訥的樣子,抬頭看著電梯頂,點了點頭,給我媽氣的使勁地踢了我一腳,罵道:
“爛泥扶不上牆!”
我衝著我媽嘿嘿一笑,我媽也被我逗樂了,哪有當媽的真嫌棄自己的兒子的。
走出單元門,外麵剛剛下過雨,空氣還有些濕潤讓人很是舒服,我也太久沒走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下意識的深呼吸了幾口,不知道是下過雨的問題,還是太久沒呼吸新鮮空氣的問題,總感覺今晚上的空氣,味道怪怪的。
扔完垃圾送我媽上了車我便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抬頭找了找月亮,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月亮的蹤跡,我心裏納悶,“難不成今天是多雲?”
上了樓後簡單洗了個澡便躺進了被窩裏,想著明天該去哪兒找工作,想了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越睡越困,頭也越來越疼,做了很多噩夢,迷迷糊糊之間我醒了,頭像一萬顆鐵釘往我的頭骨裏麵砸一樣,我使勁的錘了錘自己的頭,心裏有點慌。
我不會要嗝屁了吧?
我不會得了什麼絕症了吧?
我拚命用自己的意誌力支撐自己起來找止疼藥吃。
可我剛爬起來,手腳就像脫離了大腦控製一樣,站不穩也扶不住,或者說,我的大腦現在根本不屬於我的身體,它像是有了排異反應一樣,瘋狂的攻擊著我的精神。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著衣櫃,雙眼充血,漸漸的眼睛看向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層紅色。
“擦,不是吧,這什麼病啊,致盲啊!”
我一邊心裏想著,一邊努力的去抓我放在床頭的手機,
“120,120,救命啊!我要打120!”
很快,我的眼睛被血紅色完全的蒙蔽住,聽力也在迅速的喪失,我真的慌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