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領罪,謝紀姑姑開恩。”白飛雪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紀姑姑對她的處罰已經算是很輕了。且不說擅闖禦膳房,隻說身為奴婢,剛剛和太子躲在灶台下麵,多少有些肢體接觸,就是大不敬。
白飛雪被拖到了敬事房,挨了二十大板,宋嬤嬤得了消息,差人將她領了回去。
冷宮裏藥品稀缺,白飛雪受的傷隻能等她自然好,劇烈的疼痛讓她昏迷了過去。
夜涼如水,模糊之間有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與她相握……
白飛雪微微睜開眼睛,卻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她想翻個身,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
而此時,原本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沒有人來給她清理,血液和衣服黏在一起,隻要稍微動一動,就疼得要命。
“別說話。”男人在她身邊坐下,用袖子給她拭了拭汗,這才發現,她的身子正在發熱,額頭燙得嚇人。
白飛雪張了張嘴,男人卻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俯下身去,才聽到她喃喃自語:“痛……好痛……”
傷口在那種地方,他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趁四下無人,在院子裏打了些水,為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
白飛雪不停喊疼,男人身上雖然帶了些藥,不過卻不怎麼管用,眼看白飛雪已經奄奄一息了。
“別怕,我帶你走。”恍惚間,白飛雪似乎聽到這麼一個聲音,她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好聽的聲音,宛若天籟,帶她走,多麼讓人心動的一句話啊。
男人用棉被將白飛雪緊緊包住,跟著,白飛雪發覺身子一輕,像是被人緊緊抱在懷裏,又趕了一段路,也不知是用飛的還是用跑的,迷迷糊糊,白飛雪又昏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似乎已經是清晨,悅耳的鳥叫聲和達達的馬蹄。
“九爺,抱歉,奴才也是例行公事。”一個男人的聲音,白飛雪這才發現,自己似乎仍舊睡在棉被裏,傷口沒有那麼疼了,不過身子還是沒有一點兒力氣。
“嗯,你們動作快些,別耽誤爺的時間。”
聲音如此耳熟,是贈她玉佩的那個男人,早就知道這男人身份不簡單,剛剛有人稱呼他為九爺,再想想他平日女扮男裝去容妃宮裏探病,他應該就是當今皇上的第九子,容妃的親生兒子皇甫高毅,和太子皇甫高宏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白飛雪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穿越過來的她,本事倒是不小,招惹了兩個皇子,當然,也害了一身的傷。
心下已經了然,腳步聲漸遠,接下來又是一陣達達的馬蹄聲……
她想她應該是在馬車裏,隻是四周都很暗,皇甫高毅將她藏得很好,順利通過了宮裏侍衛的耳目,隻是,他究竟要帶她去什麼地方呢?
關鍵是,冷宮裏若是有人來探病,發現了她已經失蹤,又如何是好?
心裏雖然有些忐忑,但是也聽說過關於九皇子的一些傳聞。
聽說九皇子打從娘胎出來便不受皇帝寵愛,不過這個九皇子倒是從小學得一身好功夫,對於治國之道也有一定的見解,雖說皇帝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兒子,卻也不得不對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兒子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