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道:“你看你,怎麼搞成這樣?”
張立一身是血,眼中露出複仇的快意,笑道:“我沒事,是我幹掉他的。”
巴桑道:“是西米的血,我們都沒受傷。休息一晚,明天就恢複了。”說著,很古怪地看了張立一眼,似乎帶著讚許。
嶽陽還從沒見過巴桑讚許過誰。
卓木強巴道:“最後的爆炸是怎麼回事?是在你們布置的房間內爆炸的。”
巴桑道:“應該是我們布置之前就安裝好的黑色颶風,估計西米是打算自己逃走後,趁我們放鬆時搞一次意外爆炸,定的時間比較長。這也是藍蜘蛛的延時行動,我們通常稱為戰鬥後的安魂曲!其實在爆炸發生前他已經告訴我們了,不過就算他不告訴我們,我也能想到。”
嶽陽不禁冷戰道:“好歹毒的計劃,還好他總算死了!”
張立卻道:“對了,西米在死前告訴我們一件事,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嚇唬我們。他說,小心與他同來的那個人。”
巴桑道:“馬索。”
嶽陽以為西米是被炸死的,現在聽起來好像不是,他死前還說了些告誡的話,不由問道:“西米是怎麼死的?”
巴桑又用讚許的目光看了張立一眼,道:“被刺殺,被一把來自黑暗的匕首刺殺的。”
嶽陽驚愕地看著張立。這家夥竟然說到做到,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用匕首刺殺了西米這個藍蜘蛛,怪不得巴桑大哥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張立輕輕道:“好累,現在我想休息。唉,今晚我們隻能在這裏露營了,房子被燒了……”
遠處的紅樹林,馬索躺靠在樹梢,突然遠方閃起一片紅光,馬索搖搖頭,心道:“西米完蛋了,如今先頭傘降的人,恐怕就隻剩下自己了。真該死,當初不該邀功急進的,如果和老板一起下來,就安全多了。”
錯日廣場,火焰高照,卓木強巴看著那火焰,仿佛在自己的心尖燎烤,明天一定不能再出現意外了。
同時,在雀母的石屋內,燭火搖曳,唐敏小心地給胡楊隊長換下紗布。傷口愈合很好,再有一兩周就可以痊愈了,雖然會留下道疤,不過胡隊長一定會將它當做自己的戰績。胡楊隊長看著這個為自己包紮紗布的小姑娘,心裏湧起了和方新教授同樣的感覺,自己過去那麼粗魯地對待這個小丫頭,或許,的確是以貌取人了。
“我自己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胡楊隊長聲音親和道。
唐敏搖了搖頭,依然輕輕地,一絲不苟地,為胡楊隊長包紮著。忽然,她輕輕問道:“胡隊長,你說……強巴拉,他明天會回來嗎?”
胡楊隊長道:“放心吧,明天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唐敏道:“可是,不是說,最多隻需要三天時間嗎?”
“嗬,是你太想念強巴拉了吧。他們或許遇到了暴風雨,或許在雅加多待了一會兒,明天他們一定會趕回來的。你應該知道,在強巴拉心裏,你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唐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臉上飛起一抹紅霞。
可是,他們一直等到第二天正午,也不見卓木強巴等人回來。唐敏有些慌了,她又來到胡楊隊長的房裏,焦慮道:“他們還沒回來呢。”
胡楊隊長正想著該怎麼安慰這個小姑娘,門口突然站了一人,隻見郭日念青笑眯眯地說道:“我們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哦,兩位,請準備一下吧,我是來請你們上祭壇的。”他那隻瞎眼眯成了一條縫。
“什……什麼上祭壇?”唐敏慌了,問道:“今天還沒有結束呢!”
“沒錯,”郭日念青道,“今天的確還沒結束,不過,按照我們的協議,今天天黑,就是你們斷氣之時,我會嚴格按照協議來執行的。而且,祭壇正是我們雀母最高的地方,在那裏可以最先看到你的強巴拉是否已經回來了。”
胡楊隊長皺眉,看起來,情況不像想象中那麼樂觀。隻聽郭日念青還在說:“我想,卓木強巴他們已經扔下你們不管了。為了防止你們逃跑,我們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唐敏搖頭道:“不會的!強巴拉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你們這裏把守得這麼嚴,我們怎麼跑?能跑到哪裏去?”
郭日念青不再解釋,手一揮,讓士兵將唐敏和胡楊隊長捉住,帶往祭壇。但他自己並沒有離開房間,等唐敏和胡楊隊長被帶走後,黑暗中有人道:“士兵應該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