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晚對著係統找來的罵人資料潛心研讀了五天,自覺還沒摸出什麼門道來,就有人主動找上了門,來驗收她的學習成果。
她看著麵前神色淒惶的薑雪停母女兩個,深切感受到了“路上踩到屎”是什麼感覺。
薑頌山進去了,薑氏集團一夕之間轟然倒塌,被人以超低價吞並了不說,違約金還賠了一大把。
薑母再後悔沒能早早跟薑頌山離婚也為時已晚,薑家一倒,她身為他有法律效力的妻子,不得不咬牙切齒地掏出了她幾乎全部的積蓄,填補了公司資金鏈上的各種空洞。
她當了大半輩子的家庭主婦,沒有任何收入來源。雖然眼下還能活,但也隻能維持著她們母女倆餓不死也凍不死的狀態,想要再過以前的富貴生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
於是走投無路的薑母,終於想起了薑未晚這個一直不受她待見、但已經嫁入薄家這種級別的豪門的養女。
聽薑雪停說,薑未晚正在北城傳媒風風光光地當記者,她直接拎著包就帶薑雪停找來了。
——薑未晚不想失去這份工作的話,就老老實實出錢養她;如果薑未晚怎麼都不肯鬆口,那就別怪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她公司門口撒潑,鬧得薑未晚這個班一天也別想上。
薑未晚無語。
下班時間,街上人潮往來,她們三個人站在這兒,實在是很阻礙晚高峰的交通運輸!
有沒有點公德心!
薑未晚不想跟這母女倆一起在這裏丟人現眼,但看她們不占不便宜不罷休的架勢,隻好找了公司旁邊的一家咖啡廳走了過去。
薑雪停母女倆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坐進包廂時,還想擺有錢人的架子:“來一杯澳白,我不喜歡奶味太重……”
薑未晚打斷:“三杯拿鐵,謝謝。”
服務生應聲出門,薑母瞪她,薑未晚麵色無辜,無所畏懼地跟她對視,說的話卻一點兒也不好聽:“愛喝不喝,不喝滾。”
她們還沒要到錢,怎麼可能走。
薑母咬了咬牙,氣得胸口起伏了一番,才勉強忍耐下來,訕笑著開口:“未晚啊,你爸爸出了事,我和你妹妹的日子都不好過。你嫁給了薄總,日子倒是不愁過了,可你忍心看媽媽和妹妹這麼難過嗎?”
手機屏亮了一下,【雲祈】發來一條新消息。
【雲祈】:你要吃抹茶千層嗎?路過一家甜品店,門口排了長隊,我想應該會很不錯。
薑未晚抑製不住地笑了笑,打字回他:【好呀!辛苦你啦,薄大總裁~】
薑母聲淚俱下地傾訴了一番,還裝模作樣地用紙巾捂住了臉。隻等薑未晚做出反應,她才能決定自己下一步應該是哭還是笑。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薑未晚的聲音,薑母的表情掛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撤開紙巾一看,薑未晚正對著手機屏,笑得甜蜜又囂張。
而薑雪停還在一旁殷切地看著她,薑母隻好再次開口提醒:“未晚啊……”
薑未晚這才把視線從手機上收回來,抬頭,表情很是無所謂:“忍心啊。”
“你——”薑母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手指憤怒地指向薑未晚,正想接著發難,服務生敲門進來:“您好,你們的咖啡。”
三杯拿鐵在桌子上幽幽散發著咖啡的苦澀香氣,咖啡廳裝修簡約,燈光也清冷。
薑未晚如描似畫的一張臉在如水的燈光下越發清晰。
薑母看不慣這張臉,接她回薑家時,她還和自己的雪停有七分相像,後來歲月流逝,她卻長成了這麼一副狐媚子相。而她的雪停……
如果薑家還沒完,這樣一張臉,會是多有用的聯姻招牌。或者再敢想一點,當上頂級大佬豢養的情兒也不是不可能,不知道能為薑家帶來多少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