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戌時。
一處花場三樓,精美的綢布不斷將連接的空間隱隱約約切割成數十個獨立的小格,若斷若連,絲竹管旋以及那鶯鶯燕燕的嬌笑混做一團,空氣中彌漫一種甜膩得濃稠的氣味。
大量的燭火順著綢布,勾勒出明亮與昏暗的曖昧氣息。此時幾位紈絝正在飲酒作樂,幾位不安分的還將手伸入姑娘衣襟中上下探索,引得不少嬌聲輕呼。
李得嗣便在其中,他肆無忌憚的笑著,直接用手撩開姑娘下擺,不斷探尋。那姑娘也是毫不在意,依偎在他身旁,媚眼如絲。
此時他對麵的一個肥胖公子,愜意咽下一姑娘給的瓜果,看著李得嗣:“我說,李老大你行啊!前幾天瞅著就快不行了,今天還有心思出來進樓子。”
另外一個瘦得隻剩下骨架的公子也是起哄:“是啊,李大哥你這身子骨才剛好就出來‘勞作’,不怕有啥後遺症啥的?”
骨架公子用大家都懂的眼神掃了眾人一圈,頓時響起一陣哄笑。
李得嗣卻輕蔑的看著眾人,冷冷一笑。這些人身份都不如他,要不是自己老爹還有有得著他們父輩的地方,自己早把這群勒色好好打整一番。
之間他又手未停,左手自己斟酒,送入口中,抿嘴一壓,“哼,你們懂什麼?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父親花了大價錢,叫了個那什麼仙人給我治好了,不僅我病好了,身體比以前還要好,估計你們一個個廢物都完事了,我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眾人聽聞也不以為意,早就習慣了李得嗣目中無人的樣子,笑得更歡。
在李得嗣後方的陰影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冷峻中年人,閉目抱手靠在一旁。
眾人的歡笑聲讓他眉頭微皺,很不適應。看著李得嗣還要再度飲酒,中年人有些不快的說道:“李少爺,這幾天還是小心點好,醉酒誤事。”
李得嗣聽聞,一把推開姑娘,猛拍桌子站起來,“你在教我做事?”
中年人皺眉更聲,但還是出聲道:“昨日有一群陌生人在到處打探李府消息,重點還是李少爺你的過往,我認為還是小心些為妙。”
李得嗣眼神有些陰冷,“我知道,今日我一處園子還被截了,留守園子的那三個廢物全死了,我的玩具也全部不見。要不是我有定時叫人巡查,還不知道這事。這明顯就是衝我來的,他們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的頭上動土。”
他一拳錘在桌上,震得酒壺掉落,正好就摔在正欲起身那姑娘眼前,嚇得姑娘麵色有些慘白,卻不敢出聲。
李得嗣眼角瞟見,感覺興致全無,一腳再次將姑娘踹倒,起身就往外走。
“媽的,壞勞資興致。”
冷峻中年有些不滿,但還是動身跟上。
李得嗣一邊往外走,一邊破口大罵。正在一樓接客的老鴇正笑眯眯將一位豪客送走,隔著大老遠聽到那叫罵聲,連忙扇著團扇,扭著腰身,笑眯眯的迎上去。
“誒呦~是誰把咱李公子給惹…”
還未說完便被一巴掌扇飛數步。
李得嗣凶狠的說道:“勞資心情很差,你給我滾遠點,不然拆了你這樓。”
老鴇聽聞,叫道不敢,灰溜溜跑遠。
那冷峻中年從方才至今,皺眉就沒停過,並且還越發加深。
李得嗣轉頭,笑得陰冷:“吳大師,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是麻煩你記清楚一點,我爹每月給你那麼多俸銀不是讓你給我使眼色的,這次他派你過來也是讓你好好保護我,你要是實在看不慣,那就領了銀子離開,我看看離開這還有誰能每月讓你寄你那麼多銀錢給你那斷了腿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