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愕然,瞪著眼看張立,道:“你是說,他在一瞬間拔槍打中三十個人,沒有一槍落空?”卓木強巴這才明白過來,隻有槍槍打在人身上,這樹上、岩石上才不會留下子彈的痕跡。
隻聽呂競男又在問那名士兵:“當時你們的位置在什麼地方?”那名士兵指出一個大致範圍,當時竟然是呈環形包圍的態勢,這樣一來就更讓他們吃驚不已。也就是說,莫金在一瞬間進行三百六十度環射,並且槍槍不落空,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槍法?雖然按那名士兵的說法,當時他們都已經暴露在明處,但是要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將他們悉數擊倒……亞拉法師和塔西法師都盯住了呂競男,呂競男黯然搖頭,表示自己做不到。兩位法師都不是玩槍的高手,呂競男做不到,他們就更做不到了。
張立估計道:“隻有雙手持槍,並且極為精準地快速移動和開槍才可以,還要學會兩隻眼睛各自瞄準不同的目標,我記得以前聽教官提過,好像是叫做特種兵分心學?”
呂競男道:“那是一種在複雜戰場環境下的一心多用,要求特種兵能像照相機一樣將敵人的位置和姿勢定格在自己腦海中,定格之後就不再用眼睛去看敵人,而是憑借腦海中的圖像將子彈打向鎖定的位置,而眼睛則用來定格下一名敵人,那是一種真正的戰場殺人術。據說合格的士兵被要求雙手持槍,要在一秒之內擊倒五名以上的敵人。”
片刻靜默之後,敏敏道:“那些受傷的士兵又去了哪裏呢?”
嶽陽突然想到了什麼,道:“他們不認識路!”
張立道:“你是說,莫金把那些人抓去領路了?可是他們言語並不通啊。”
敏敏也道:“領路不需要那麼多人吧?”
呂競男道:“不,嶽陽說得有道理,言語不通可以用手勢表達,在不清楚傷員誰能堅持得更久的情況下,將所有傷員驅趕上路不失為一種選擇,路上再將那些無法行動的傷員拋棄。”
嶽陽道:“教官說得沒錯,有很多血跡朝著雅加的方向去了。”
呂競男道:“現在的問題是,莫金怎麼知道該去哪裏?他怎麼會降落在這裏的?”
敏敏快口道:“啊……他們有人接應!第一批傘降的敵人沒被消滅幹淨,我們要麵臨的不隻是兩名傘降者,可能還會更多!”嶽陽張立紛紛表示讚同。
卓木強巴卻皺起了眉頭,心道:“不,敏敏,我們的敵人知道這裏距離雀母很近,如今那第一批敵人對我們不可能不警惕,他們不會將激光發射器的位置,設在距雀母如此近的地方,莫金更不會希望被我們發現他的到來,或許……或許是我們隊伍中的某人,安置了發射器!”他的目光從隊員身上掃過,沒有人有絲毫的驚慌,最後迎上呂競男的目光,呂競男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鼓勵似的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意指:“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卓木強巴用眼光詢問道:“究竟會是誰?究竟懷疑誰?”
呂競男卻將目光投向了敏敏,隨即看向遠方。卓木強巴一愣,扭頭一看,敏敏正在撇嘴,顯然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卓木強巴沒有解釋,對大家道:“走吧,如果說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前麵的路上說不定會有所發現,或許,我們得趕在他們前麵。”
塔西法師道:“沒錯,他們剛剛抵達這裏,天時地利人和一項都不占,趁他們站穩腳跟之前就消滅掉他們,否則,他們的後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這裏。”
卓木強巴製止了雀母士兵要跟他們一同前往的要求,告訴他們這已經不是他們能理解的戰鬥了,他們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暴露,並白白送命。最後,在卓木強巴的命令下,那些士兵才帶著傷員返回雀母,而卓木強巴一行人,朝著血跡的方向追了過去。隻是他們沒有看到,那些士兵,在他們離開之後,都相視微笑起來。
第一次親密接觸
巴桑張立在前,嶽陽和亞拉法師緊隨其後,敏敏和呂競男一左一右,卓木強巴背著塔西法師甩尾。約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在路邊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牙朱的屍體,很顯然,是受了槍傷無法行動之後,被敵人補了一刀,那一刀割口極深,又準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