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嶽陽繃緊臉部肌肉,笑道:“你看,你現在不都好好的嗎,你怎麼會變成怪物?”
張立微微閉眼,道:“其實,我一直都能感覺到,那些家夥,它們在我腦子裏,你無法體會那種感覺,就像……就像腦子裏裝了一窩蟑螂,它四處亂竄,我甚至能聽到它們吃得‘刷刷刷’直響,我也想勇敢
一些的,但是,真的,很痛啊!”
“不會有事的!”嶽陽保持著那種僵硬的笑容,克製住自己的眼淚,道:“塔西法師已經想到辦法了,告訴你吧,他治好了共日拉村所有人的蠱毒……”
張立那紅色的深邃的瞳孔仿佛穿透了嶽陽,凝視著遠方,聲音裏帶著疲倦與失落,輕輕道:“看來我,隻能帶著遺憾……”話未說完,嶽陽抓著他的手臂猛地一緊,截斷他的話道:“你聽我說……”
張立的視線仿佛一下又收了回來,注視著嶽陽。嶽陽正視著他,兩人麵對麵地凝望,嶽陽一字一句道:“你阿媽,就是我阿媽!”
血紅色的眼淚浸紅了張立的麵頰,他反過手來,與嶽陽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嶽陽將另一隻手搭在他手背上,他也將右手從阿米手中抽出,艱難地放在了嶽陽的手背上:“兄弟,我的好兄弟!”
兩人四目相對,雙手緊握,再沒說一句話,四行淚順著麵頰,緩緩滑落。
塔西法師的宿命
雀母王宮中。
“他真的不行,你是正確的,他隻是嘴上厲害,真正做起來,就像剛剛學怎麼下蠱的小孩。哼,次傑臨死前的蠱毒反噬就讓他焦頭爛額了,那種程度的傳播,我不用半天就可以完全解除,他用了好幾天都沒有解決不說,還想得頭發都全白了。這種水平,也配當大迪烏!”卻巴唾沫橫飛地說著:“早知道他下蠱和解蠱水準這麼差,我動動小指頭就摁死他。讓我去吧,雀母王!”
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卻巴,郭日撇撇嘴。這些天,卻巴已經躍
躍欲試地請戰好幾次了,看來他是非常想報在雅加輸給塔西法師的仇。“閉嘴!”郭日喝罵道:“大迪烏在臨死前自身的蠱毒將反噬,並且能傳播開去,你怎麼從沒提起過?竟然將我共日拉村的所有村民都感染了,我還沒治你的罪呢!”
卻巴惶急道:“我……我也隻是聽我師傅說起過,但我師傅死的時候沒有被反噬啊,而且,我想朗布的蠱毒和我們雅加的蠱毒,不是多少有點不同嘛。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會將次傑大迪烏一起劫走啊,原本隻是打算用張立來試試那個斷腿的不是嗎?”見郭日麵色稍霽,卻巴又道:“現在那個斷腿的心力交瘁,正是精神最薄弱的時候,我聽說他想解蠱之法,還曾兩天兩夜未合眼,隻有這個時候對他下蠱他才沒有防備,雖說他解蠱下蠱不行,可是平時,真的很難近他身啊。”
“再等等——”郭日幹脆道:“我說過,不一定要用蠱毒對付他,我隻是想看看他對蠱毒究竟了解多少,能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現在看來,他的破壞力也不是很大。”
“可是……”卻巴被郭日瞪得住了口,但他眼裏複仇的火焰卻在熊熊燃燒。
看著憤憤不平離去的卻巴,郭日喚過一名親衛道:“看著他點。”
那日張立突然醒來,與嶽陽輕談幾句後,嶽陽見他似乎有話要對瑪吉說,便先離開,馬上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卓木強巴。但等卓木強巴他們趕到時,張立又已沉睡過去,他們隻看到瑪吉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熟睡的張立。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瑪吉依舊沒有為張立淚流滿麵,但是那種恬靜,那種帶著微笑的凝視,更讓人心碎。瑪吉告訴大家,張立說他要留下來,並將一些頭發、指甲和一組六個阿拉伯數字交給了嶽陽,最後瑪吉說,張立希望大家盡快離開……
後來瑪吉和安吉姆迪烏進行了長談,他們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瑪吉很堅決地離開了安吉姆迪烏的房間,事後卓木強巴等人才知道,瑪吉表示要與張立同鑊。安吉姆迪烏解釋說,那是當地一種陪葬的習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