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裏的人很少，肖晗走到她身旁洗了個手。
顧蕁看著她一副挑釁的模樣，沒什麼情緒，轉身走出去。
“站住。”
肖晗負手而立，眼裏含著點怒氣。
憑什顧蕁就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走過去笑，一把拽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
“都穿成這樣了還裝什麼清高。”
“你得搞清楚，我才是肆爺的女朋友，勸你最好離他遠點。”
顧蕁被她猛來的力拽得一懵，眼眸淡淡的。
看著肖晗一副得意的姿態，她嘖笑了一下，抬手理了理耳邊垂落的碎發。
她揚了揚下巴，不鹹不淡的回：“你家肆爺都是我玩剩的。”
“你胡說八道！”肖晗心裏一急，手掌帶著怨氣落在顧蕁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廁所裏響起，連肖晗自己都懵了一下，
顧蕁的臉被打得偏了個方向，灼熱感在臉上怎麼也揮不去。
她正了正神色，依舊是波瀾不驚，笑道：“陳肆知道他有一個這麼愛他的狗嗎？”
“你說什麼！”肖晗一聽，衝過去拽著她的衣領狠狠一推。
顧蕁受力一個不穩腰身撞到身後的水池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眼睛裏崩出淚花。
“你他媽有病啊？”
“操。”一道身影跑過來，拽起肖晗往牆上一撞，語氣冷冷的，“沒吃藥就去，大晚上的亂咬什麼人？”
“媽逼沒人教過你做人別賤嗎？”
陳漓看著顧蕁的臉色不好，心裏來了氣。
幾巴掌落在肖晗臉上，出口的話像是冰碴刺的人生疼。
陳漓這個人的原則就是她的人動不得。
肖晗被嚇得一顫一顫，臉側已經有了腫起來的痕跡，連話都不敢說。
“媽逼的，陳肆真該看看他養了個什麼玩意兒。”陳漓撩了撩長發，白了她一眼，轉身走向顧蕁。
“沒事吧？”陳漓的臉色柔了下來，伸手拉起她。
“沒事。”聞言，顧蕁搖了搖頭，整理好了衣服繼續道：“我出去透透氣。”
“嗯。”陳漓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還是出口應下，說著從包裏摸出根煙叼著點燃。
“別怪我沒提醒你，是個人都該看得出來陳肆對她不一樣。”
她吐出口煙，笑道：“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知道了。”肖晗捂著臉站在一邊，點了點頭，眼裏積著怨恨。
陳漓輕彈了一下煙灰，沒什麼表情，將煙頭按在她肩膀處的衣服上摁滅，淡淡說“再有下次…我可不放過你了哦。”說罷轉身回了包廂。
……
陳肆正在坐著和賀玨霖幾個人喝酒，陳漓走過來把手機往他身上一丟，語氣冷冰冰的，“看看你的新女友都做了什麼。”
陳肆輕笑了一聲，懶洋洋地拿起來，屏幕裏的畫麵一點點在腦海裏加深，看完之後他把手機還回去，麵色沒多大變化。
“她人呢？”
“出去了。”
——
秋夜的風涼得發緊，顧蕁一個人蹲在路邊，眼眶紅紅的，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快得驚人，掀起一陣又一陣風。
“怎麼又哭了？”頭頂傳來一聲嗤笑，“這麼久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聽到聲音的那刻顧蕁連呼吸都停滯了，熟悉的味道籠罩著鼻腔。
陳肆。
她抬頭望著他，眼角還掛著幾顆淚珠。
我見猶憐。
陳肆咽了咽口水，移開了目光，他蹲在顧蕁身邊。
路燈遠遠的照著，透過光可以看到他的輪廓，清晰又分明，像最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陳肆。
歲月總是走了又走，他始終如一。
變的是她，不是他。
……
顧蕁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埋著頭不說話。
“這次回來待多久？”陳肆點了根煙，主動開口問。
“不知道。”
他挑了挑眉，又問：“還要走？”
顧蕁愣了幾秒，道：“想。”
“操。”
陳肆聽到莫名的來火，一把丟了煙，“顧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