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顧蕁和梁瑜朝的關係似乎近了不少,不過她最近鮮少關注周圍發生的事,一心忙著為接下來的全校講座做準備。
梁瑜朝在校時間比她長,了解的比她多,顧蕁有時候會找他請教些什麼問題。
一覺睡到中午,顧蕁有些迷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幾個小時前陳漓來了通電話。
顧蕁愣了愣,有些意外,一邊洗漱一邊把電話回過去。
“睡醒了?”陳漓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嗯…”顧蕁有些含糊地應。
“下午兩點咖啡館敘敘舊。”
聞言顧蕁有些不解,陳漓不是這麼感性的人,不過還是答應了:“行。”
——
下午顧蕁套著件毛衣就出了門。
陳漓早就坐在咖啡館裏了,顧蕁走過去說了聲抱歉。
“跟我還客氣起來了。”陳漓點了兩杯咖啡,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帶著笑。
要說兩個人的相識還是因為沈攸,再後來才發現陳漓原來是陳肆的堂妹,不得不說這世界可是真的小。
“這麼久沒見了,去法國也不說一聲。”陳漓率先找到話題。
服務員將咖啡端上來,顧蕁接過說了句謝謝。
“陳肆那傻逼甩你了?”陳漓問,語氣還是如以前那般。
她與陳肆簡直如出一轍,有無數次顧蕁總覺得陳肆和陳漓就像一個人。
她跟陳肆又有些日子沒見過了。
顧蕁垂眸喝了口咖啡,道:“沒有。”
“那你倆抽什麼風?”陳漓眯了眯狹長的眼眸,一雙狐狸眼仿佛要把她看透。
“沒什麼,當時遇到了點事。”
她的語氣淡淡的,陳漓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但她表現得太過平靜,似乎隻是在簡單的敘述家常。
陳漓輕笑,抵了抵牙槽,“阿蕁,你變了好多。”
顧蕁看著她,笑:“阿漓。”
“人都會變的。”
“那他呢?”
陳漓忽然提到陳肆,顧蕁有些發愣,很少聽到這個名字從她嘴裏說出來,一般她從不會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你走的那天他跟瘋了一樣。”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對你不一樣嗎?”
“顧蕁。”
“陳肆一直都那麼不學無術,他不是那種能耐得下性子複讀的人。但是他真的等了一年,他用了一年時間拚上了a大。”
“你說他是為了什麼?”
“我都覺得這傻逼不會遇到能拿下他的人了,但是你和他在一起的那年他連煙都不抽了,甚至他連常去的酒局都沒怎麼去過。”
“阿蕁,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顧蕁愣在原地,手裏的咖啡好像冰到了極點,我們都沒有上帝視角,但是我們也做不到逆風而上。
明知是劫,卻偏還要闖。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陳肆高一,顧蕁初三。
那時候因為中考迫在眉睫,顧蕁的作業總是很多,陳肆這個人又喜歡到處玩,顧母常年不在家,他舍不得讓顧蕁一個人待家裏,所以每次酒局都會把她帶上。
一次顧蕁剛下課他就把人帶去了酒吧,那時候一眾朋友圍在桌前喝酒打牌,隻有顧蕁躲在角落埋著頭寫作業。
那時候他們總會調侃他怎麼找了個書呆子。
陳肆不甚在意,時不時給她遞點吃的,蛋糕,水果,飲料。
每一次顧蕁抬頭都會有片刻愣神,呆呆的看著他,似乎在確定是不是給她的,等過幾秒才把東西接過去乖乖吃掉。
陳肆總覺得自己是養了個女兒。
酒吧裏鬧哄哄的,難免有點不好集中注意力,所以每次陳肆玩到淩晨回去,顧蕁還得一個人偷偷打燈補作業。
剛開始陳肆沒注意到她,後來日子一久,每一次女孩聽到陳肆要帶她去酒吧總會微微蹙眉,但是她從來沒有拒絕過他。
有一次顧蕁寫作業寫到淩晨三點,收拾好書包的時候,遠處一個人影站立在遠處。
“你怎麼還不睡?”陳肆蹙眉看著她,眼底寫滿了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