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道:“若是在下沒猜錯,您一定是尚書府的二公子。”
“你……你怎麼認識我?你到底是誰?”安少卿睜大了眼睛,想不到這人真的認識自己,可是印象之中,自己確實沒見過這人。
男子拿起桌上的酒壺給安少卿滿上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十分恭敬地說道:“在下姓王,字子墨,在京城經營茶葉生意,曾在花滿樓見過安公子一麵,聽聞安公子在青峰觀學得一手好劍術,心中實在仰慕,今日能在異鄉有幸遇見安公子,實乃子黎之幸,還請安公子多多指教。”
安少卿最得意的就是從青峰觀學了那幾招劍術,回到京城沒少在他那幫狐朋狗友麵前顯擺,如今在這遠離京城的地方居然能碰見一個欽佩自己的人,又被這一頂高帽戴上,他哪能不高興,馬上就笑嘻嘻地端起酒杯,“原來是王兄,久仰久仰。”
兩人碰杯喝酒,這時老鴇領著一名十分美貌的姑娘過來,王子墨笑著對老鴇說今晚安少卿在此的所有費用都算在他頭上,又要那位姑娘坐在安少卿身邊給他倒酒,把安少卿樂壞了,對王子墨更有好感。
又說了幾句恭維話,王子墨裝作十分熱情地說道:“今日有幸與安公子相交,不知明日午時您是否有空,能否賞臉去迎客樓喝一杯,好讓小弟多跟您親近親近。”
“明日我要乘船去江南,不能跟王兄喝酒了,實在是抱歉。”安少卿心中歡喜,可惜明日要啟程南下,隻能拒絕王子墨的好意。
王子墨欣喜笑道:“這麼巧啊,安公子您也要去江南,在下過兩日也要去江南采購茶葉,到時候若是能碰上,一定要請您喝兩杯。”
“你也要去江南?可否方便提前兩日跟我結伴同行?”這一路出行除了二姨娘母女跟他說話就是高升陪著他了,安少卿早就覺得無聊之極,若是這個和自己興趣相投又對自己十分仰慕的王子墨能一路陪著,旅途必定會有趣許多。
王子墨遲疑道:“在下就帶著三名下人,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隻是安公子那邊可有家眷跟隨?在下怕您不方便。”
安少卿道:“我這邊確實有家眷,我家兩位姨娘和幾位妹妹都跟著來了,是準備去江南本家給我太奶奶拜壽,不過也沒有什麼不方便,你隻管跟在我身邊就是了。”
王子墨暗暗高興,聽安少卿這麼說安若雪果然也來了,他還這麼熱情邀請自己一起南下,如此大好機會,自己怎能不好好把握,當下忙笑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明日就跟安公子同行。”
安少卿大喜,“太好了,我們一言為定,我住在江邊的吉祥客棧,明日辰時,你過來江邊渡口,我家包下了一條船,到時候你跟著我上船就是了。”
王子墨應了一聲好,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看看時候不早了,分別抱著一名美人上樓去快活。
安少卿進到屋內就抱著美人滾到床上,而王子墨卻點了美人的睡穴,把她放倒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三長兩短的敲門聲,王子墨打開門,隨從閃身進來。
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美人,隨從壓低嗓音說道:“公子,奴才已經從安公子的下人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安小姐確實跟著一起來了,就住在江邊的吉祥客棧。他們此番是去本家給太奶奶拜壽,明日就會乘坐辰時的船隻下江南。”
王子墨笑道:“小子真不錯,居然打聽得那麼詳細,回去一定好好賞你。”
隨從高興地笑了,接著又問道:“公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王子墨悠然笑道:“自然是跟著他們一起下江南了。”
“可是時間上來得及嗎?”
“這個無需擔心,我自有打算。”
李尚文一行回到吉祥客棧已經過了亥時,和南宮宸道了一聲明日再見就帶著鶯歌走到安若雪睡的客房門口敲響了她的房門。
此時安若雪正準備睡覺,看見李尚文帶著一位相貌嬌美的姑娘進來隻覺得奇怪,待問明緣由,心裏卻覺得不妥,一來這鶯歌姑娘是個歌女,未必會侍候人,買來做丫鬟隻怕還需好好調教;二來安少卿既然受了鶯歌的氣,斷不會就此罷休,如今她把鶯歌留在身邊,隻怕更方便安少卿對鶯歌下手;三來他們隻知道鶯歌是一名歌女,對她的性情人品全然不知,就這樣留在身邊也讓人不太放心。
心裏雖然深為憂慮,安若雪卻不好拒絕李尚文的好意,隻好笑著把鶯歌留下。
李尚文走後,安若雪問了鶯歌幾句話,見她談吐優雅,態度恭敬,對她也有了幾分好感,得知她身世如此淒慘,心裏也覺得她可憐,暗想暫且把她留下好好觀察一段時間,若是她為人純善,又聰明能幹,就留在身邊,若是覺得不合適,等回到京城要李尚文另行安置她就是了。至於安少卿那邊,隻能小心應對了。
那邊客房內,柳昊軒問南宮宸,“你既然已經安排好了,明日就不必再跟著他們南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