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知道,我都暗示過他不要理會那丫頭,他偏不聽,我也沒辦法。”提起這個安少卿也是一肚子火,若不是王子墨這人出手大方,在醉夢居幫他付了所有花費,之後又送了他兩包上等的好茶及一套價值不菲的茶具,還許諾說以後回到京城,有什麼需要盡管去找他,他必定請他下船。
“他不會是看上那丫頭了吧?”盡管心裏不想承認,二姨娘也知道安若雪是很招男子喜愛的,且不說她的身份背景,單是她本身的條件,就很容易獲取男子對她青睞,王子墨喜歡她一點也不奇怪。
“這個王公子應該不會那麼沒眼光,怎會看上那賤人,我看是那賤人故意裝作那弱不禁風姿態去勾引他,才會引起他注意。”安若雨氣哼哼地撇撇嘴,今日王子墨對安若雪那般討好,把她氣得七竅生煙,若不是想到他是安少卿的朋友,她一定會出言諷刺了。
安少卿道:“若是他真的看上安若雪,倒也是件好事。”
二姨娘問:“這話怎麼說?”
安少卿道:“我已經打聽過了,這王子墨不過是一個茶葉商人,家裏除了有點錢之外,並無人在朝中做官,況且他時常在外經商,一年有半年時間都不歸家,安若雪若是嫁給他,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等她走後,我們也就少了個眼中釘,到時候設法讓父親給娘扶正,若雨就是嫡女,再嫁一個皇子或是世子,不比她要風光?”
“說得也是,那二哥你趕緊促成此事。”安若雨原本還氣不過,現在聽安少卿這麼一說就高興了,其實她也隻是對王子墨有好感,並沒想過要跟他有什麼關係,不過是看不得他對安若雪好罷了。
安少卿笑道:“明兒我就去探探那王子墨的口風,若是他真有此意,等回到京城就要他上門去求親,父親那邊就請娘去幫著說幾句,應該能成事。”
“這事萬萬不可。”二姨娘皺眉搖頭,“你們父親定然不會應承。”
安少卿和安若雨齊齊問道:“為何不可?”
二姨娘歎了口氣,“唉,你們有所不知,老爺在朝為官,又怎麼可能把女兒許給商人做妻?那不是讓他顏麵盡失嗎?”
安少卿和安若雨這才想起,大玥國最講究階層地位,為官者為最高等,文人次之,商人再次之,一般官宦人家子女是不屑與商家子女通婚,否則會讓人恥笑。安正邦最愛麵子,絕不會同意把安若雪許配給王子墨這個茶葉商人。
“那這事就沒戲了,我們也不必想了。”安少卿有些泄氣,他想促成王子墨和安若雪,不僅僅是想讓安若雪盡快離開安府,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目的,就是希望王子墨當了他的妹夫,對他就會更加關照。他一向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經常混跡於賭場與勾欄院,要花費很多銀子,二姨娘雖說疼愛他,經常給他銀子,卻也不夠他揮霍,若是有王子墨這個金庫時常給他提供援助,他的日子就會過得更加滋潤。
安若雨也很失望,“真是氣人,還以為這回能讓安若雪滾蛋。”
二姨娘笑得陰險,“你們也不必覺得失望,安若雪若是嫁給王公子,總還是安府的大小姐,那巧姐的封號同樣頂在頭上,日子再不好過也一樣能過,若是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事,輕則她會名譽掃地,除去封號,重則性命難保,豈不是更加解恨?”
安少卿和安若雨互望一眼,馬上明白二姨娘的意思,他們對安若雪也是無比嫉恨,巴不得她落得淒慘下場。
安少卿笑道:“還是娘想得周到,咱們還是不用去理會王子墨,還是設法抓到宮成和那丫頭吧。”
安若雨道:“可是用什麼法子好呢?”
安少卿想了想,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我看不如去弄點蒙汗藥,等到了江南就把他們迷倒,然後脫了他們身上的衣服躺在一起,再讓三姨娘和下人們過來看看,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他們想要抵賴都不行了。”
二姨娘和安若雨笑了,“這主意不錯,到時候就這麼辦!”
用過午飯,眾人都回到船艙歇息,安若雪斜倚在床上看著窗外風景,腦海中不斷閃現王子墨那張英俊的臉,努力從記憶中去找尋這個人的身影。想了半天,她歎了一口氣,那張臉的的確確是沒見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看來是她多心了,這人手裏雖然有她萬分熟悉的金創藥,又如此討好她,並不代表就是那個人。不過,既然那金創藥是宮中之物,這個茶葉商人的身份就不會這麼簡單,說不定與宮裏的人有關係。這人既然有如此來頭,應該不會是安少卿請來對付她的,因為安少卿還沒有那個本事能請得起宮中之人。他可能是故意接近安少卿,再借機會來接近她。
想明白之後,安若雪的心情更沉重了,原本抹了驅風膏不再那麼暈的腦袋又暈了起來,忙叫秋香把那瓶驅風膏拿來再給她抹一點。
秋香正把剛剛燒滾的開水倒入茶壺,聽到她吩咐忙放下水壺去拿驅風膏,一旁的鶯歌看到上前拿起茶壺,看了一眼就把裏麵的水倒掉,然後拿起水壺把裏麵還剩下的小半壺水也倒掉,又重新裝水置於爐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