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穿成這樣不怕別人認出來?”安若雨臉上帶笑,可是眼底的光卻是那麼冷,如同一塊寒冰。
半夏發覺了安若冰的敵意,她懊惱自己的大意,怎麼會將大小姐偷偷出府的事告訴了安若雨!安若雪為了不引人注意,花了不少私房錢打點仆人,結果毀在了她手上。
“出門為何要換成男子裝?為何不帶丫鬟?要是被人知道我們安府的大小姐女扮男裝出去亂玩,會怎麼說?”老太君雖然近來疼愛安若雪,可是安若雪犯了錯,她也不會公然包庇,否則安家的規矩何在?
安若雪瞧見了安若雨眼中的那抹怨恨之色,此時的她,應當是充滿了複仇的快感,看著安若雪被老太君質問時的僵滯,就好像安若雪看到二姨娘瘋了時心中的痛快。
“冬菱!”安若雨叫住了從外麵回來的冬菱,冬菱聞聲頓步,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安若雪一眼,安若雪銳利的眼眸直直對上。
“老太君,大小姐,二小姐!”冬菱平日那強勢的性子似乎收斂了起來,恭順地一一喊道。
安若雨道:“去哪裏了?”
“奴婢……沒去哪裏!”冬菱又望了安若雪一眼,語氣遲疑,她的神色引起了老太君的注意,安若雨更是喝道:“你撒謊!剛才從府門口進來的不是你難道是我?”
冬菱嚇得肩膀一縮,不敢多言。
“你一個丫鬟,不呆在小姐身邊伺候,出府作甚?”老太君質問。
“奴婢……奴婢……”冬菱結結巴巴。
安若雪冷眼旁觀,她心中已然清楚,冬菱的出現恐怕沒那麼簡單,曾經幫著二姨娘做了那麼多虧心事的人,怎麼可能這般膽怯無措?
“你倒是說清楚,結結巴巴的是啞巴了嗎?”安若雨厲聲斥道,精致容顏顯得有些扭曲,絲毫見不到前段時間失去母親和兄長的哀傷頹廢。
“奴婢是看二小姐這段時間身子有些虛弱,精神不振,想出去買些府裏沒有的小食品,讓她高興高興,吃多點開胃。”冬菱是安若雨的貼身丫鬟,關心安若雨不為過。
“那你買的東西呢?”安若雨問。
“奴婢忘記拿了。”冬菱哆哆嗦嗦著。
安若雨的聲音再次怒火起來:“你這個賤婢,是不是找借口出去玩?”
“沒有沒有,奴婢萬萬不敢,奴婢是事出有因!”冬菱連連搖頭,嘴裏喊著。
這又是什麼伎倆?安若雪看著安若雨和冬菱一搭一唱,兩人的演技都很不錯,能騙過老太君她們,但是騙不了安若雪。
半夏站在旁邊局促不安,她擔憂地看著安若雪,千萬不要因為她而壞了大小姐的事啊!怎麼自己就這麼笨?秋香和鶯歌都能守口如瓶,自己卻兜不住人家三言兩語,就將大小姐的行蹤說了出去。
“事出有因?”老太君隱約覺得冬菱指的事出有因,與安若雪有關。
果然,冬菱的話鋒繞到了安若雪身上:“奴婢看到大小姐了!”
終於進入正題了,安若雪就知道這兩人沒什麼好心,老太君問道:“在何處看到?”
安若雪聽到這裏,突然眼皮一跳,今日她去過……
“奴婢說不出口……”冬菱的臉頰一紅,有些扭捏地答道,口頭說不好意思,可還不等老太君繼續問,她又說:“奴婢是在花滿樓見到了大小姐!”
“奴婢找了許多地方也不見有什麼二小姐喜愛吃的,便尋思再找找,經過花滿樓時,正好看到大小姐進了花滿樓,當時奴婢沒認出來,可是後來在紫雲閣看到大小姐把假胡子撕了走出來,還有一個男人同行!”
這罪名可真是多了,安若雪突然有點佩服安若雨,沒了那個二姨娘,安若雨似乎也沒有變成想象中的傻子,反而比起之前更加精明了。
女扮男裝,進青樓,和男子單獨出入茶閣,嘖嘖,安若雪不禁感歎自己瞬間成了安府的罪人。
老太君聽完冬菱的話,臉都綠了,她沒料到安若雪竟然膽大了那個地步,一個大家閨秀去逛青樓,還與男人單獨相處,這傳出去安府的臉往哪擱?!
“安若雪!”老太君平日都是慈祥地喊安若雪丫頭,還是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