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黎已經交代過,一定要想辦法替他說話,玉玲瓏感覺到南宮彥的語氣與平時不同,她若是繼續說下去,可就要太過明顯了,可是想到南宮黎還掌握著她的把柄,她要是這件事沒辦妥,南宮黎一怒之下說點什麼,可就完了。
“臣妾隻是覺得,安家大小姐確實可以在幾位皇子中挑選一個,臣妾看幾位皇子對安家大小姐都很是喜歡呢!”玉玲瓏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哦?那美人覺得,哪位皇子對安家大小姐最為喜愛?”
“這個臣妾可是說不準。”玉玲瓏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若是說起般配,臣妾倒是覺得在外貌上,五皇子與安大小姐比較相配。”南宮彥沒有說話,他望向玉玲瓏的眼睛開始有了變化,眼底一抹狐疑閃現,玉玲瓏的心裏直打鼓,她趁著南宮彥還沒有說話,便又說道:“皇上,臣妾罪該萬死!不該多加評論幹涉,隻是臣妾是由五皇子獻給皇上的,若是沒有五皇子,臣妾這一輩子也無法與皇上相遇,五皇子算是臣妾的恩人,故臣妾偶爾會下意思地替五皇子好言,還望皇上贖罪!”
“朕知道了。”南宮彥淡淡地說道,他起身重新披上外衣:“朕出去走走,你自己先休息吧!”
說罷,南宮彥便孤身一人離開了玉瑤宮,留下玉玲瓏如鯁在喉,有話也說不出,南宮彥很明顯是動怒了,隻是沒有大發雷霆,這是他第一次在玉瑤宮留下後又離開,玉玲瓏心裏忐忑不安,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失寵。
南宮彥離開了玉瑤宮以後,便獨自一個人在宮中慢慢走著,連隨從的宮女太監都沒有帶一個,他看著冷風中燈火輝煌的皇宮,所到之處逢人便向他鞠躬行禮,這一切的繁華,所有的恭敬,都是屬於他的,可是為什麼此時心中甚感孤獨?
身處皇宮,見多了爾虞我詐,看遍了為權勢相殘的醜陋,自己的幾個兒子成天為了皇位而勾心鬥角,後宮中自己的女人個個都暗藏心機,有幾人是真心愛他?每每想起這些,南宮彥俊朗的臉便會多了幾分灰暗。
想起了宴席上看到的那張臉,眼裏蕩漾著的柔柔光芒,南宮彥的心頭突然一暖,腳下的步子便往柳貴妃的寢殿走去。
“貴妃娘娘,皇上來了!”宮女前來彙報的時候,柳貴妃正在繡一塊紅布,上麵的兩隻鴛鴦初具形態,南宮宸說得不錯,任是哪個男人,也不愛看著一張苦悶的女人的臉,她已經多年未親手繡製,想繡一雙鴛鴦做成枕頭,待南宮彥下次來的時候,給他欣賞欣賞。
“皇上來了?”柳貴妃滿臉驚愕,南宮彥已經多日未來她這裏,更別提晚上過來,就在她激動不已想收拾起針線時,南宮彥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柳貴妃顧不得再繼續收拾,便福身行禮。
“愛妃無須多禮。”南宮彥虛扶了柳貴妃一把,他看到了旁邊用竹篾箍好的紅布,上麵一對金線鴛鴦已經繡好了大半,正交頸纏綿,他頗有興致地問道:“愛妃這是繡的什麼?”
柳貴妃道:“皇上,臣妾近來閑著無事,便自己繡了一雙鴛鴦,想用來做個枕套。”
“愛妃繡得真不錯,是不是寓意朕與愛妃?”南宮彥看著柳貴妃嬌羞的神色,忍不住曖昧。
“皇上!”柳貴妃有些羞澀,雖然她跟了皇上已經十多年,可是當著宮女們的麵,聽南宮彥說這些甜言蜜語,她多少有些難為情。
南宮彥已經許久未曾端詳柳貴妃的容顏,他借著燭火凝視著柳貴妃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四皇子,現在皇上在裏麵,您……”南宮宸有些事需要跟柳貴妃商量,他也懶得等第二日,便想去找柳貴妃,結果剛到寢殿外麵,就被宮女攔住了,宮女有些為難地說道。
南宮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廢物!”南宮黎在玉瑤宮裏大發雷霆,南宮彥剛離開,就有他的臥底在這邊的眼線前去報告,他有些怒不可遏,不過是叫玉玲瓏旁敲側擊說幾句話,結果卻弄巧成拙。
“主人息怒!”玉玲瓏膽戰心驚。
“你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本皇子將你獻給父皇又有何意義?你難道忘了你自己那卑賤的身份?”南宮黎麵目猙獰,雙目噴著怒火,他對安若雪早就傾慕已久,希望借此機會可以讓南宮彥同意,如今南宮彥對玉玲瓏正是寵愛之時,對他的態度也有了轉變,這正是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