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菱從房間走了出來,她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果這件事沒辦好,恐怕又要被安若雨折磨個半死。
“姑姑,你不用帶我出宮了,我自己出去就好。”冬菱低著頭,小聲地對準備帶她出宮的姑姑說道。
“這怎麼行?”姑姑道。
“怎麼不行,不用再麻煩您了!”冬菱很會討好人,這也是她做丫鬟的習慣,她甜甜地說道:“我自己走就可以,出宮的時候隻要核實身份就可以了是吧?”
姑姑猶豫了一會兒,這檢查也檢查完了,剩下的確實隻要送她出宮就好,可是看著其他人都是由姑姑帶回去,就冬菱一個人走,會不會不太好?
還不等姑姑回答,冬菱幹脆自己先行走了,她腳步飛快,身後的姑姑也沒再追上來。
冬菱並沒有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她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放心地隨意挑了一個方向走去,難得進宮一次,她可不甘心就這麼替安若雨解決了問題就離開,如果能在宮裏遇上皇上,也許她能抓住機會,與安若雨一樣有機會做皇上的女人。
這樣的話,以後就不用再做這卑賤的丫鬟了!
……
安若雨焦急地等待著冬菱出來,已經陸續有秀女出宮了,可是等了許久也沒看到冬菱,而安若雪都已經坐上馬車回去了,她擔心冬菱惹出了什麼亂子,心裏越發焦躁起來。
可是她不知道,冬菱早就打發走了姑姑,自己正滯留在宮中,想尋找機會結識上貴人,她雖然隻是一個丫鬟,但是心思卻很靈敏,很清楚身在什麼環境中,就會遇到什麼人,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五皇子,你這是怎麼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進了冬菱的耳裏,她敏銳地聽著聲音的方向,然後小心地走了過去。
“沒什麼……”南宮黎滿身酒氣,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他雙眼緊閉,嘴中吐出熱氣,渾身燥熱得慌,安若雪離開宮裏以後,他心中煩悶,便借酒澆愁,誰知此時玉玲瓏卻找了過來。
玉玲瓏看著南宮黎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她見這一段時間南宮黎都沒有來找她,也沒有交代其他任務,便主動找了過來。
半青?冬菱躲在窗戶外麵,看著裏麵的女人,要不是看到了她那張熟悉的臉,冬菱真不敢相信這穿著華麗富貴的女人,竟然是半青?她傻眼了一般,忍不住繼續看了下去。
聽半青叫這男人五皇子,難道床上那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是南宮黎?冬菱心裏猜測著。
“你來找我做什麼?”南宮黎雖然感覺腦袋疼痛發熱,但是思緒還算清楚,他許久才問道。
玉玲瓏擰了一塊濕毛巾為南宮黎擦了擦額頭,說道:“你許久都沒去找我,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任務,以及要注意哪些,今日閑來無事,便來這找你了。”
“哦。”南宮黎的酒勁正在上湧,他感覺胃裏火燒一般,一陣陣酸味湧了上來,他一把推開了玉玲瓏,然後趴在床頭吐了起來,殿裏的宮女太監都被玉玲瓏給摒退了,所以也沒人進來伺候南宮黎,玉玲瓏連忙拿了痰盂給南宮黎。
“五皇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玉玲瓏曾經是安府的丫鬟,照顧人是她最擅長的事,她一邊替南宮黎安撫著背部,讓他好受一點,一邊繼續用毛巾擦拭南宮黎的臉,讓他涼快一點。
南宮黎吐完之後,又再次倒在了床上,他什麼都不想說,隻是想到安若雪那一雙冰冷的眸子,就心裏一陣陣的疼痛,自己是從何時這麼迷戀她的,南宮黎自己也不知道。
“你滾!”南宮黎突然大發脾氣,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將玉玲瓏一把推開,玉玲瓏立馬跌坐在了冰涼的地上,她有些狼狽地爬了起來,卻還是繼續上前為南宮黎擦拭臉。
她從未見過南宮黎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卻又幫不上忙,玉玲瓏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南宮黎,眼裏全是深深的柔情,這個男人,是她如今精神上唯一的寄托。
南宮黎頭痛欲裂的縫隙間,仿佛看到了安若雪的臉,她衝自己溫柔地笑著,眼裏沒了那種冰冷,而是可以令冰雪融化的溫暖,他有些恍惚地伸出手,想去觸摸那張笑著的臉。
“別推開我……”南宮黎嘴裏喃喃地說著。
“我不會推開你的。”眼前的女人也溫柔地應道,她柔嫩的雙手撫上了南宮黎的臉頰,動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