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氣已然漸漸暖和了起來,偶爾甚至令人覺得炎熱,而一處冷清的宮殿裏,卻隻有絲絲逼人的寒意,殿中那玲瓏水晶燈,閃爍著涼涼的冷光,四壁輝煌如畫,金輝萬丈,奢華至極,一幅巨大的手工蘇繡屏風後,坐著一位麵容憔悴眼神呆滯的女人,正是當今大玥國的國母,司馬明珠。
自打太子南宮旭死了以後,皇後幾乎是寢食難眠,日夜就是坐在這屏風後麵,看著桌子上的茶盞愣神,眼神總是空洞無神,隻有偶爾猛的一震,然後眼裏閃過的怨恨,才讓人相信她還是個活人。
“旭兒……”皇後喃喃自語,她已經不複當初那驕傲冷豔的形象,而是老了十多歲似的,那神態,令人不敢相信她就是大玥國的一國之母。
“皇後,該用膳了……”兩個宮女端著飯菜小心翼翼地說道,如今這偌大的鳳儀殿裏,已經如同一個墳墓,寂涼無聲,其他宮女太監平日做事都異常謹慎小心,生怕被皇後懲罰,可是皇後這段時間,最多的是出神,而不是懲罰周圍人。
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南宮彥完全沒有來過,仿佛沒了皇後的存在一樣,皇後如今有名無實,空有頭銜,是宮裏人盡皆知的事情,隻是大家心知肚明,也不敢多說,空有頭銜也是頭銜,沒人想找死。
“走吧!”宮女放下了飯菜以後,各自對視一眼,有一個輕聲說道,催促另一個快點走,這陰陰森森的皇後,她真不想多靠近。
兩個宮女肩並肩一同走出了鳳儀殿,兩個人站在殿外頭,望著空蕩而輝煌的宮殿感歎:“真是太壓抑了,你說皇後這模樣會不會……瘋掉?”
“這可說不定,有時候大半夜的皇後還一個人自言自語,確實挺恐怖的,自從太子那個以後,感覺整個鳳儀殿都好陰森啊!”
“那當然了,皇上都不來這裏了,你聽說沒有?”其中一個宮女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後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說皇上準備立柳貴妃為後!”
“噓。你可別瞎說,你在哪裏聽說的啊!?”
“上一次我去禦膳房拿點心,聽錦繡宮的宮女說的,皇上最近對柳貴妃和玉美人很是寵愛,你想一想,柳貴妃受寵這麼多年,玉美人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她啊!”
“天哪,那我們怎麼辦?”
“你們都該死了!”一個冷沉沉的聲音從兩個宮女身後傳來,嚇得這兩個人都臉都白了,轉身立馬就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
皇後的臉色本就慘白無血色,加上聽了這兩個宮女的話,她的神情有些扭曲,顯得猙獰駭人,她一把揪住其中一個宮女的頭發,惡狠狠地問:“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麼?!!”
兩個宮女怎麼還敢說話,兩個人麵無血色,不敢多說一句話,皇後突然淒厲地尖叫道:“來人!!把這兩個賤人給本宮拖下去打死!”
“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隻是在禦膳房聽錦繡宮的人說了幾句……”
“還不來人!!!”皇後暴躁地怒吼著,已經完全沒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幾個侍衛匆匆趕到,看到了這一幕以後都吃驚不已,鳳儀殿好不容易安寧了一段時間,怎麼又鬧起來了?
“看什麼,將這兩個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皇後幾乎是歇斯底裏,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又要麵臨失去皇後的位置,叫她如何不失控。
侍衛們連忙將兩個跪在地上死死求情的宮女拖走了,皇後雖然無實權,但是這點權力還是有的,他們也不想此時此刻和一個情緒失控的女人頂撞,兩個宮女就是說了幾句傳言,便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在這宮裏,權力就是一切。
隨著宮女掙紮求情的聲音越來越遠,皇後死死咬著銀牙,自己的孩子才死了多久,南宮彥竟然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她也踹開,這個男人對她可真是無情得很!
“皇後,皇後您去哪裏啊!”跟在皇後身後正膽戰心驚的幾個小太監,看到皇後突然疾步往外麵走去,他們擔心地追了上去,現在的皇後情緒極其不穩定,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可擔待不起。
皇後朝著南宮彥的寢宮跑去,她現在恨不得立馬就手刃這個無情的男人。
“皇後,皇後,你不能進去!”到了南宮彥的寢宮門口,兩個小太監立馬攔住了皇後,這時,跟著皇後跑來的那幾個小太監也趕了上來,一同拉住了皇後,現在皇上正是對皇後厭惡的階段,她可不能自己去招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