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感覺到耳邊的風聲凜凜,她並不想被南宮黎這樣擁抱著,可是她又不敢推開南宮黎,否則從半空中掉下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了。”隨著風聲的靜止,南宮黎溫潤的嗓音也隨即響起,他低頭溫柔地看著懷中埋麵不語的女子,眼底的柔情似水。
安若雪的睫毛微微顫動,她這才睜開了眼睛,嗅著南宮黎懷中曾經熟悉的味道,她一陣反感,下意識地想推開南宮黎,卻猛然頓住了,她心緒一動,幹脆就借機倒在了南宮黎的懷裏:“謝謝——啊!”
不經意地跌倒,南宮黎趕忙重新抱住了安若雪,感覺到了懷中那柔軟無骨的身子以後,他心頭一蕩,安若雪總是能輕易地撩撥起他的****。
“謝謝五皇子。”安若雪輕細柔弱的聲音,如初春時的細雨,潤入了南宮黎的心房中,他的手沒有鬆開,而是將安若雪愈加抱緊,嗅著安若雪發間那淡淡的花香,他心神搖曳:“你我之間不必談謝。”
在南宮黎的心中,安若雪已經是不可取代的一個女人,為了她,南宮黎費盡心血,可以赴湯蹈火,救她一命,也相當於是救了南宮黎自己一命,失她若命。
安若雪幾乎是要忍不住冷笑了出來,她眼底的恨意像夜空中的流星一閃而過,即使冰冷刺骨,卻也帶著令人著迷的光芒,她靈眸輕闔,順其自然地倒在了南宮黎的懷裏,依靠著他的胸口,就像上一世,她無數次在這個男人的胸膛前,緊緊地依靠著,傾聽著屬於他的心跳。
這一切,陌生而遙遠,這一切,熟悉而咫尺。
兩個人,在寂靜的夜色下,相擁在一起,彼此間沉默不語卻又似乎是一種默契,隻有時隱時現的月牙,望著這兩個人兒,安若雪真有些累了,即使是靠著南宮黎的胸口,她竟然也有些困乏起來。
蝴蝶……不知道蝴蝶飛到哪裏去了,安若雪迷糊間想起了那一隻飛走了的蝴蝶,她不知道那蝴蝶最終會落在哪裏,可是她現在隻想沉睡一會兒,將所有的疲憊,都從夢中遣散……
“累了嗎?”南宮黎的聲音漂渺虛無,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像一種召喚,一種暗示。
安若雪費力地睜開眼睛,可是很快又合上了,整個人都是由南宮黎在撐著,她喃喃地應了一句:“嗯……”
“累了,就好好睡,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南宮黎寵溺地撫摸著安若雪的發絲,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觸碰她,都是一件那麼令他激動的事情。
“嗯……”安若雪終於沉睡了,她的身子再也沒有一絲的支撐之力,在即將滑倒的那一刻,南宮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而一輛馬車則從夜色中駛了出來。
南宮黎將安若雪抱上了馬車,在他的命令下,馬車朝著城外趕去,守著城門的侍衛們,看到是南宮黎之後,不敢阻攔,隻得放行。
夜,那麼萬籟無聲,隻有晚風吹動時那沙沙的聲音,像一曲夜的奏鳴,平靜得沒有任何波動的林子裏,出現了一大片空地,而空地處有一處客棧,一盞紅燈籠高高掛在門口,冷清而詭異。
馬蹄聲踏碎了夜色,南宮黎在客棧門前停了下來,他一直抱著安若雪不曾鬆手,車夫替他掀開了簾子,他抱著懷中的人兒下了馬車,徑直走入了客棧裏。
“公子您來了!”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小二被南宮黎的動靜驚醒,看清楚來人之後,連忙起身說道。
“嗯。”南宮黎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多說,抱著安若雪便直接往二樓走去,這客棧是他派人建在這裏的,倒也沒什麼多大的作用,當時的用意是有時候出京時可以休息休息,而且南宮黎與自己的擁護者們商議事情時,這裏也是個好去處。
小二看著南宮黎懷裏抱著的女人,嘴裏念念叨叨著,有些疑惑,卻又不敢多問,隻得繼續趴在那裏睡覺,這大晚上的,南宮黎來這裏一般都不會要飯菜,也不會有任何吩咐,小二他們都幾乎習慣了。
“啊!!”一聲尖叫從二樓傳來,嚇得剛迷迷糊糊睡著的小二和掌櫃又驚醒了,小二哆嗦了一下:“掌櫃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公子做事自然有公子的想法,我們隻管好好守著這客棧就好,少胡說!”掌櫃的一心以為樓上發生了命案,臉色發白地說道。
小二連忙點頭:“對對對!”
殊不知樓上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隻是安若雪躺在床上,在夢中似乎夢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猛然發出了一聲尖叫,不止是嚇到了小二他們,南宮黎更是心都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