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雨帶著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錦繡苑的時候,安若雪正在繼續繡那件要給水含煙的寶寶穿的衣裳,隻聽見一個太監扯著嗓子喊道:“雨昭儀到……”
安若雪帶著一眾宮女,從容地行禮迎接,臉上看不出一點勉強與為難,安若雨經過安若雪身邊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便直接走進了錦繡苑裏,不然回宮的時候遇到了南宮彥,就會被揭穿。
由於是剛剛修複就又被寵幸,安若雨的身子極其虛弱,不然她早就來到錦繡苑耀武揚威了,南宮彥這幾天連玉玲瓏那裏都很少去,而是陪著安若雨,吩咐最好的太醫替她治療,安若雨這幾日終於體會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覺。
所有的人都在巴結她,討好她,生怕惹她生氣,南宮彥對她也是溫柔至極,哪裏還看得出當初她的厭惡,安若雨心裏頭那個得意,恨不得立馬就飛到安若雪那裏去炫耀,無奈身子恢複得比較慢,她隻能等幾天。
“雪美人,你這裏的宮女奴婢好像都不怎麼會做事啊?”安若雨坐在上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這怎麼說?”安若雪不卑不亢地問道。
“本宮都坐了這麼久了,你那些奴婢,連茶水都不會倒嗎?”安若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半夏,很明顯是在找半夏的麻煩,半夏背後發毛,她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又要來了。
“這幾個丫頭平時跟著我都懶散慣了,還望昭儀恕罪。”安若雪對半夏說道:“還不快去為昭儀上茶?”
半夏連忙點點頭:“是!”
安若雨打量著周圍,然後不無諷刺地說道:“這錦繡苑可真不行,又難看,又有一股潮濕的味道,比起皇上賜給本宮的宮殿,真是差遠了呢!”
安若雪笑而不語,她知道安若雨是來炫耀的,她要是表現得嫉妒,還真是順了安若雨的心,她淡淡地說道:“皇上寵愛昭儀,那是自然的。”
“哼。”安若雨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而是等著半夏將茶端了上來,半夏忐忑不安地將茶水遞給安若雨,誰知安若雨卻一把打翻了,然後還沒等半夏反應過來,她便給了半夏一個耳光:“賤婢就是賤婢,叫你上個茶,你能上那麼久?”
又是這一招,安若雪的眸色冷了下來,安若雨每次都是喜歡挑丫鬟來下手,當初在安府的時候,不知道背著安若雪怎麼欺負半夏她們。
“奴婢錯了,昭儀恕罪!”半夏即使再不想認錯,也隻能跪下求饒,她如果不委屈,那委屈的就是安若雪了,因為安若雨一定會想辦法怪在安若雪管教不嚴上麵,半夏隻希望自己能將錯一個人承擔下來。
安若雨卻不顧半夏的求饒,抬腳就踹向了半夏,半夏悶哼一聲,身子倒在了地上,安若雪忍不住怒喝了一聲:“住手!”
安若雨卻冷眼看著安若雪,聲音刻薄尖銳:“雪美人,本宮還不能教訓幾個賤婢了?雖然這是你的人,但是,輪不到你做主!”
說著,安若雨的眼神越發的惡毒起來,她今日來就是為了報仇,為了好好地欺負欺負這幾個賤人。
“那你出宮那一日做了什麼?”安若雪在安若雨還想繼續踹半夏的時候,安若雪大聲地質問道,安若雨的腳停留在了半空中,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僵硬地看著安若雪:“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想昭儀你最清楚吧?難道現在身子不虛弱嗎?還有力氣來幫我管教丫鬟?”安若雪冷冷地說道,她眼裏有一絲凶光,安若雨欺負半夏,就等同於在打她的臉,她怎麼能允許!
安若雨頓時慌了,她大概明白了安若雨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安若雪是怎麼知道的?她突然歇斯底裏地朝著身邊的宮女大吼:“都給本宮滾下去!!!”
宮女們麵麵相覷,都嚇得連忙退出了房間,她們不知道安若雨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不過這幾日,安若雨的壞脾氣,大家是領教到了。
“你什麼意思?”所有人都走光了,安若雨猙獰地看著安若雪,語氣咄咄逼人。
“我什麼意思?”安若雪銳利地眼神盯著安若雨,那絲絲寒意竟然讓安若雨不禁後退了幾步,她心虛。
安若雪知道自己抓住了安若雨的死穴,她卻並不說明,吊著安若雨的胃口,任由她質問,就是不回答。
“你跟蹤我?”終於,安若雨失去了耐心,她衝安若雪咆哮。
“我跟蹤你做什麼?是跟蹤你去藥鋪?還是跟蹤你在哪裏監視了你一晚?”安若雪臉上帶著笑容,語氣詭異地說道,每一句,都讓安若雨心驚膽戰。
安若雨本來身子就還沒有完全恢複,加上被安若雪這麼一驚嚇,她的臉色就如粉刷過似的,白的嚇人,她看著安若雪有些說不出話來,如果安若雪知道她的那些事情,那她該怎麼辦?
“如果你想皇上不要知道這件事情,就不要打我的人的主意,懂嗎?”安若雪的聲音猶如鍾聲,在安若雨的耳邊回響,一下一下地敲在安若雨的心裏,安若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滿心都是安若雪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