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宸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手中的書,書上的字卻一個都沒有進入他的眼中,他滿腦子都是安若雪那虛弱的模樣,以及她在感覺到了他的手之後,那慢慢柔和的麵容。
“你在幹什麼?”烏晴羽不知道何時又跑了過來,她今日換上了一身石榴裙,那精致豔麗的花色,將她襯托得如同花仙子一般美妙,曼妙的腰身,和細膩的肌膚,整個人美輪美奐,如仙子下凡。
可是從進皇子所開始,烏晴羽的心情就低落了,她以為自己精心挑選的衣裳,會在第一時間吸引住南宮宸的視線,誰知道進來以後,看到的隻是南宮宸那失神的模樣。
在烏晴羽的心中,南宮宸幾乎是完美的,盡管他會對她冷漠,可是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眸似流星般令人忍不住想對之許願,沉溺在那如深潭般幽深而靜謐的眼波中,眉宇間聚集了多少風光,數之不盡,他笑起來就像燦爛春光,溫暖得太過美好,他皺眉時如同臘月寒冬,讓人不禁神傷又覺得冰冷。
他在戰場上的英姿颯爽,他粗布麻衣時的簡單大方,他說話時的睿智沉著卻又不失風趣,他睡覺時微微皺起的眉頭,都成為了烏晴羽心中最美的風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短的時間內,對南宮宸如此地癡迷,可是她又很清楚,一切都已經來了。
在蘭石國時,烏晴羽見過無數的男人,他們有的是臣子,有的是商人,也有異國他鄉的男人,可是一個都沒有讓她動心的,連她的父王都為她著急,直到遇到了南宮宸,烏晴羽終於明白為何她一直對之前的那些男人那麼挑剔。
也許,是在等他。
南宮宸的漠視,敷衍,就像一盆盆冰冷的水,澆在了烏晴羽的熱情上麵,幾乎要熄滅了她所有的火焰,她撇撇嘴,坐在了南宮宸的身邊,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逃不出這個叫南宮宸的男人的劫了,那團火焰,熄滅了還會重新燃起來。
“你怎麼來了?”察覺到有人在身邊坐下以後,南宮宸從沉思中驚醒,他扭頭,看著烏晴羽那張不高興的臉,脫口問道。
“我怎麼不能來嗎?”烏晴羽一聽到南宮宸這麼問,更加是難過了,她一句話堵了回去。
南宮宸一看到烏晴羽,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現在他不但要擔心安若雪的問題,而且江南那邊的事情也要開始慢慢整理,加上烏晴羽時不時來煩他一下,他實在是心有煩躁。
“你這是什麼表情?”烏晴羽看到南宮宸的神情變化以後,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她一個人孤身在大玥國,父王都不在身邊,就隻為了這麼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結果這個男人還對她特別不耐煩,她不生氣就是見鬼了!
“沒什麼表情。”南宮宸不冷不熱地回答她,並不是烏晴羽不夠優秀,南宮宸也不是刻意地去避開烏晴羽,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烏晴羽可以征服他的心,讓他不再想著那個得不到的人。
“一看到我來了就變得這麼不耐煩,南宮宸,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了,成親以後,我就是你的妻子,你有必要這麼不耐煩嗎?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要一起過,你要是這麼不耐煩,當初就不要同意皇上的賜婚!”烏晴羽有些激動地說道,她是一個直接而且爽快的人,要麼就喜歡,要麼就拒絕,南宮宸的態度搖擺不定,讓她覺得很不理解。
可是烏晴羽又怎麼會了解這從頭到尾的原因,她不知道南宮宸為安若雪付出了多少,也不知道南宮宸在未來還能為安若雪付出多少,她更加不知道,一個男人需要受了多少次地打擊和失敗,才會變得這麼地猶豫不決。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南宮宸打斷了烏晴羽的話,他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放在了石桌上,眼神銳利而冰冷,這是一雙媲美繁星的眸子,卻總是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烏晴羽感覺心裏頭不是一番滋味。
“就是說這個,怎麼?”烏晴羽幹脆就硬著脖子應道。
“那你可以走了。”南宮宸不耐煩地說道,他起身準備離開,可是烏晴羽卻一把拉住了他。
烏晴羽急急地說道:“不準走,今天必須說清楚!”
上一次南宮宸去看安若雪的事情,烏晴羽可一直都記在心裏,以後若是南宮宸還與安若雪那麼糾纏不清,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什麼說清楚?”南宮宸的視線順著烏晴羽的臉,往她拉住自己的手望去,然後僵硬地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