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1】口斷生死求子之心2(1 / 3)

整片浩瀚大陸由金鳳,琉璃,北狼,夢籮四大國分據,自新月皇朝覆滅之後,便形成了四國鼎立之勢,相互製約,也相輔相成,國與國之間戰爭不斷,但卻沒有大麵積的興戰。

然,在各國的領土疆域之上,卻又同時存在著一些較的,又或是很神秘的國家。那些國家在新月皇朝尚在之時被稱為國,但在新月皇朝覆滅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的國已經漸漸被部落所取代。因此,現存的那些國家,在四大國的史料記載之上,就是以部落的方式而存在的。

起以製蠱而聞名於世,又流傳曆史悠久足以與新月皇朝相媲美的國家,那就不得不提到曾經聲名顯赫的萬蠱之國。

萬蠱之國,以皇室嫡係一脈為正統,以其精血養成的蠱蟲蠱毒最為厲害和霸道,非正統方式不得解其所中之蠱;而又以皇室旁係(庶出王族)一脈次之,以其精血喂養而出的蠱蟲蠱毒實力也稍遜一籌,其所中之蠱解起來也相對容易許多,要付出的代價不會太多。

嫡係與旁係的爭鬥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甚至是越演越烈,直到將萬蠱之國一分為二,從此便有了南疆與北疆。

其中北疆為正統實力強橫,而南疆為王族實力稍次之,但因其各自占據著南北各一方,因此紛爭漸少,直至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

此外,摘開南北疆不談,苗疆的巫術與製蠱之術也非常的厲害,一點兒都不遜色於南疆與北疆。

而又因南疆與苗疆同處於南方,因此這兩個部落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沒有消停過,越打越厲害的同時,兩個部落的製蠱之術也越漸陰毒狠辣。

萬蠱之國是繼新月皇朝覆滅之後的第三年分裂成南北疆的,那時初登帝位不久的四位帝王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趁機滅掉這個有些神秘卻又有些詭異莫測的國家,但也因蠱毒之術過於防不勝防,最終選擇了放任他們的存在。

當時的萬蠱之國正內亂得厲害,兩派鬥得紅了眼,雖然也想過聯起手來抵禦四國,但也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

他們雖擅長養蠱施蠱,但他們的族民畢竟有限,無論是國力還是兵力都不足以與四國相抗衡,既然人家都沒有攻打他們的意思,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挑釁。

是以,就在那樣的背景之下,三年後有了北疆和南疆的存在,而萬蠱之國則是埋葬在了曆史的洪河之中,時至今日幾乎已經沒人再能記起曾經還有那樣一個國家的存在。

赤練蠱,其實便是出自萬蠱之國皇室,秘而不宣的一種秘蠱,非皇室成員而不得接觸。

“不知無情公子可否知曉此赤練蠱是出自南疆還是北疆,又或者是出自苗疆?”衛聖澤並非習醫又或修毒之人,對於蠱毒就更是完全不懂了。

但他好歹也是神兵山莊的少莊主,出身武林世家,南疆北疆和苗疆之人擅於製蠱他也是素有耳聞的,更何況江湖險惡,下毒下蠱這些下三流的手段,他其實也並不陌生。

隻是自從他的爺爺輩帶領神兵山莊隱世之後,衛氏一族的人就很少與外界接觸了,他的父親執掌神兵山莊之後,更是鮮少出門。

尤其是在他父親昏睡的五年前,至少整整兩年未曾踏出過山莊一步,那他又是因何中的蠱,又是怎麼中的蠱,衛聖澤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若還不知曉山莊裏出了內賊,那他就真是白活了一二十年。

“身中赤練蠱之人,大腦停止運作,但卻麵色紅潤,猶如睡著一般,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不會受到折磨,然,中此蠱之人三年內若不能解蠱,則必死無疑。”

“怎…怎麼會,那我父親他…”衛聖澤倒吸一口氣涼氣,有什麼劃過腦海,他卻來不及抓住,整個人臉色一變再變。

“本公子原是沒有義務解釋那麼清楚給你聽的,不過看在你是一個孝子,又付出了代價的份上,那本公子便多與你上幾句。”

衛聖澤嘴角抽了抽,頭頂飛過一群烏鴉,從他來向她求醫開始,明明就是她處處占著便宜,也將他逼得退無可退,偏偏他還要對她百般的感謝,這都叫什麼事兒啊這。

“多謝無情公子。”

“赤練蠱這種蠱毒在製蠱之饒眼裏其實是作為一種培育容器而存在的,直白的身中赤練蠱的人,他的身體就是製蠱之饒容器,因此中蠱之人才不會受罪。”

“你的意思是那下蠱之人是想用我父親的身體來替他養蠱。”一句話完,衛聖澤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盡,額上青筋暴露,又拳更是握得‘哢哢’直響。

“這麼理解也沒錯。”

“那…”

“赤練蠱在南北疆部族內都是作為一種刑法而存在的,是為了榨取犯了罪責的族人最後的一點價值而被研製培育出來的蠱毒,其狠辣的地方就在蠱毒徹底爆發,新蠱養成之時,那時作為養蠱空器存在的中蠱之人就會爆體而亡,而他爆裂開的血肉,則是新蠱最美味也最有營養的食物。”

隨著宓妃話落,大廳裏不少的人都發出幹嘔的聲音,那樣的場麵僅僅隻是在腦海裏過一過,都讓他們惡心至極,漸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蠱蟲蠱毒什麼的,果然是種令人無比厭惡,無比排斥的東西。

“北疆與南疆在數百年前是同出一脈的,而北疆乃正統皇族,他們研製出來的赤練蠱,三年時間一到不解蠱必死無疑,有毒發跡象之時以劇毒之物壓製蠱毒隻會適得其反,從而死得更快;而南疆在血統之上隻能算作是王族,他們研製出來的赤練蠱,因其血統不純之故,某些有本事的人或者物,的確能達到壓製或者是延緩蠱毒發作的可能。”

如若不然,衛承恩這老頭兒隻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作為藥王穀宿敵的毒宗,的的確確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則又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以來,仍舊還傲然屹立在這片大陸之上。

“我父親所中之赤練蠱是出自南疆。”

宓妃搖了搖頭,邪氣的勾了勾嘴角,難得盡職盡責的道:“確切的是出自南疆王室,那些普通的族人是養不出赤練蠱的,一是沒有精純的血統,二是沒有正統的養蠱秘法。”

“多謝無情公子為在下解惑。”

“本公子全當替你們免費上一堂課好了。”

雅間裏的陌殤好笑的看著宓妃邪氣乖張又痞氣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眼神別提有多麼的溫柔似水了。

以至於站在他身後的無悲無喜都忍不住渾身汗毛直豎,有種想逃的衝動怎麼破?

誰能告訴他們,為毛他們家世子爺遇上世子妃就徹底變了一個樣呢?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問吧。”

“從無情公子之前過的話裏,在下想知道既然中了赤練蠱的人都會成為養蠱的容器,那製蠱之人會何時在他們體內中蠱呢?我的父親又是否是因為服了毒丸,這才導致眼下命懸一線,再不經救治就非死不可的?”

“赤練蠱發作前的一個月是培養新蠱的最佳時機,那時中蠱之人全身的精血都集中心髒的位置,而那裏便是新蠱滋生的暖床,能夠讓新蠱吸收到最充足的養份。一個月之後,新蠱出,它的寄生體便徹底的死亡。”

有了宓妃這番話,衛聖澤心中的疑惑終於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也大概能確定誰是那下蠱之人了,不由掃向躺在地上衛凝蕊的目光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隻恨,為何之前要猶豫殺不殺她,那個女人該死,她的女兒更該死。

“想必衛少莊主的心裏已經有了下蠱之人懷疑的對象,兩年前你父親蠱毒發作初見異常之時,其實就是那人下手養蠱的最佳時機,結果你陰差陽錯的用毒丸壓製了赤練蠱,讓那人錯失了良機,故那人不得不一等再等。”

“無情公子今日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倘若無情公子想要打造什麼兵器,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這個報恩的方式還行,本公子記下了。”

“隻要他日無情公子拿著這塊令牌來到神兵山莊,在下定當奉您為上賓。”

接過衛聖澤扔向她的令牌,宓妃挑了挑眉,冷聲道:“這算是信物?”

“是。”

“本公子還尚未出手救你父親,你就不後怕本公子拿了好處不辦事。”

“在下相信無情公子的為人。”

“就衝你這番話,本公子也不會讓你當不成孝子的。”

衛聖澤:“…!?”

“將你父親的上衣脫掉。”宓妃著便從椅子上起身,踩著散漫的步伐朝著衛承恩走過去,“解赤練蠱必須用到蠱蟲,今日本公子先解他體內的毒丸之毒,明日再行解蠱,否則以他如今的身體也是撐不下去的。”

“是。”衛聖澤也僅僅隻是愣了一瞬,趕緊蹲下身扶起他的父親,動作利落的將衛承恩的上衣剝了一個幹淨。

這人好歹也是神兵山莊的莊主不是,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光了上身,著實挺讓人有些接受不聊,因此,衛聖澤的兩護衛之一的衛木就開口道:“少莊主,這樣不太好吧,咱們還是帶莊主回客棧再請無情公子救治……”

“你們愛治不治,本公子就喜歡這裏,哪兒也不去。”

救饒她都沒有挑地方,何時輪到別人安排她的去處了。

“衛木退下。”

“是,少莊主。”縱然心裏不甘,衛木也隻得退下,他不過隻是想要維護莊主的顏麵罷了,但他卻不敢得罪宓妃。

要知道,他是一百個不想落得跟衛凝蕊一樣的下場啊!

“衛木多有冒犯,還請無情公子見諒。”

“哼!”宓妃冷哼一聲,走到衛承恩的身邊蹲下,冷聲交待道:“運氣護住他的心脈,固定他的身體別讓他亂動。”

“好。”

宓妃原是想要用青靈神針的,不過一想到那是陌殤送給她的,她又舍不得了,於是改從袖口裏拿出普通的銀針。

青色的布包裏,大大,粗粗細細,長長短短共一百零八根銀針,宓妃雙手同時行針,十指齊動,速度之快,眾饒眼睛幾乎隻能捕捉到銀針運行過後那殘影的軌跡。

如此近距離的親眼目睹宓妃行針,衛聖澤不得不感歎自己賭對了,同時他也不禁慶幸自己沒有在宓妃的麵前擺架子,否則怕隻怕他唯有替自己的父親辦理後事了。

無情公子之名,傳聞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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