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很好奇。
但現在更應該去回應家人們的期待了。
“是我,我是安易。”還是含糊不清的聲音,但兩人卻笑了出來。
是啊,還是安易,還活著就好。
他們除了錢沒失去什麼。
安靜的待著,感受著此刻溫馨的氛圍,安易心裏暖暖的。
聽周圍沒有別的聲音,好像還是間單人病房?
奇怪,單人病房可是要不少錢的啊!
“媽,為什麼我在單人病房?花了多少錢?”
“為了你可以好好養傷啊!沒事,這點錢家裏出的起,隻要能把傷養好,咱家把房子賣了也行!”
這話說的她心頭一酸。
終究自己還是個負擔。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又讓家裏破費了。”安易的話裏帶上了陣陣哭腔。
“沒事,錢沒了可以再賺,但安易隻有一個對吧。”
謝謝你,神明大人!
“哎呀,不用叫我神明大人,不如叫我一聲姐姐?雖然按你們的輩分來說並不這樣叫的說。”腦海中俏皮的聲音響起。
謝謝你,姐姐。
“哦對了,也可以叫我漆黑。”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
是父親,安易聽聲坐了起來。
她不想,也不能把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麵展現給父親。
兩人見安易坐了起來很是著急。
“別坐起來,躺下!你還得養著!”
母親伸手想把安易按下去,但不敢用力。
她害怕複得再失。
所以兩人隻能看著安易坐起來幹著急。
此時門外的李大夫很是無語。
他記得這房的病人當初送進來的模樣,畢竟是靈車送過來的,哪能不讓人印象深刻?
那天下午,一輛靈車開到醫院門口,將一具快碎成塊的屍體送了過來。
要不是殯儀館負責人千真萬確的擔保和心電圖確實有起伏,他們真的以為這是殯儀館開的玩笑。
拜托,都摔成塊了怎麼活?
經過一係列緊急會議,院方終究決定去將傷者“拚好”。
於是在經曆了六七場手術後,安易被“拚好”用繃帶包了起來。
這種級別的傷沒有十幾年都不會有蘇醒的跡象吧?可這才一個月病人家屬就過來告訴他病人醒了?
這事你放地府估計都是相當震撼的吧?
可頂不住那個男人的央求,他隻能過來看看。
打開房門,裏麵兩個人正抱著一具裹起來的坐著的木乃伊。
嗯,病人很正常……
正常個鬼啊!
李大夫打死都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麼。
不禮貌的說,他看到了一堆屍塊坐了起來。
出門看了眼房間,確實沒錯。
所以說,那個病人真的醒了?還能坐起來?
沒被調包吧?
但其實也不可能調包。
畢竟這家人看起來一沒錢二沒緣的,調包的話也沒人願意幹吧?
而且定水醫院的監控係統可是無死角的,安保也很剛正。
所以安易肯定還是那個安易啦!
李大夫馬上跑出去叫護士過來。
安越看著坐起來的安易也很震驚,隨後眼角就濕潤了,但沒有淚。
他是個要強的男人,不會流淚。因為家還需要他來頂著,不能讓淚水壓低男人的脊梁。
“小易?”他輕聲問道,生怕兒子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次溜走。
“爸,是我,我是安易。”
安越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放下了。
聲音模糊不清,但卻給他心裏打上了一針強心劑。
隨後就是一大片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李大夫帶著專家組們和護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