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天上零零散散的飄落,偽神為了表達對萬物的憐憫,留下了冰晶做眼淚。
然而這一這不可一世的雪落在一處巨大的半球形透明穹頂之上,便很快融化。這
是已知世界上最大的人類聚居地,“一號溫室”。
建築之外之外是兩位持槍的士兵,他們在這裏也有一個統一的代號——“園工”。
一個園工,不住的用厚重的防護服來擦去槍上殘落的雪,另一個則是呆呆的站著,眼睛幾乎要閉上。
“別睡了,小心丟了這份工。”
擦槍的一位提醒著,後一個才抖擻起精神重新握緊了槍。之前,他不認識,也從未見過,但他第一次看見他在頃刻間結束一個生命時,深深的愛上了它,在這個世界裏,一把槍本身就是一個地位的象征。
“多好啊!我們能這樣活著,都是我們至高無上神的饋贈。”眯眼的男人說道,他的話匣被打開了,開始讚頌起他們的神——厄諾爾。
“世界本該嚴寒,但偉大而仁慈的神——厄諾爾出生於人間,創造了溫室來守護世界萬物,用他永不枯竭的身軀來驅逐人們的饑餓,寒冷……”
“喂!”他正滔滔不絕地講述時,另一位園工打斷了他。他抬起了槍,門口正對的方向是一個在風雪中若隱若現的人影。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清晰,是一個男人,衣服如破布條一樣掛在身上,目光透露著野獸般的寒意。
持槍的手越發顫抖,他隻被分配了十幾發子彈,如果隻是一個精神病或難民,他根本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他又看向同伴,希望他能出手解決此時的隱患,但同伴幾乎和他的動作一樣。
忽然,遠處的男人快速飛奔過來。與此同時,渾濁的空中響起了數聲清脆的槍響。
溫室內,長相俊俏,金發碧眼的青年正帶著一群人驅車駛向溫室的邊緣,他也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地上的雪被染得通紅,斷肢殘體遍布,而外麵的男人用滿身鮮血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溫室外圍用特殊材料所製的高強度保護玻璃。就在他們眼中,從牢不可破的壁壘,此時正在一聲聲沉悶的敲擊聲中,出現一道道裂縫。
外麵的男人如同魔神般降臨這個世界,用自己的力量創造著殺戮和毀滅。一同前來的不少人中已經感到了恐懼,一些人嘴中開始默念他們熟記的《厄諾爾經》。
突然一支箭直直射入男人的後腦勺,首次進入的是一個衣著單薄穿著風衣,帶護目鏡的女人。與此同時,男人回過神來,身上的傷勢迅速恢複,轉身揮拳卻被來者躲開,女人順勢一刀劈下男人的右臂,但斷臂以極快的速度再生。未反應過來,男人的另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向了女人的腹部,女人並未驚慌,用腳踢向男人的下盤,男人重心不穩順勢跌倒。與此同時,一手從身上拔出一支箭直刺男人的下體。女人的傷勢此時也在極快的恢複 ,男人卻因劇烈的疼痛大聲嘶吼,用頭撞擊女人的頭,護目鏡被撞裂。眼,鼻,口,耳瞬間流出鮮血,隨之用手抓住女人的背部,想將她直接從中間撕裂。但即使這樣,女人的大腦依然清醒,男人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在剛才,女人的刀直接穿透了男人的喉嚨。此時還在掙紮,但很快就停止,幾支高強麻醉針射在男人的身上。是那位藍發碧眼的青年,伴隨著男人倒下,女人將臉上的血抹淨,露出一張精致的麵容。與此同時,輕快地站起身,剛剛所受到的傷害幾乎不複存在,隻剩被毀壞的不成樣的衣服。
青年伸出手示好。“幸會,我是1號溫室員工總指揮,西亞。感謝您的幫助!”
但女人並未回應,反倒直接拿出一封信。“是你們的神讓我來的。”
西亞接過信,仔細打量了一番,稱呼為“久別重逢的拉尼娜。”落款“厄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