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周身的氣氛很凝重,她自己也垂頭喪氣,三七想去摸她的頭,但頓住了,緩緩收回。
她講的,他又怎會不知,但這是他欠哥哥塗山篌的。因為有他,哥哥從未在母親那裏獲得一次誇獎,已經成疾。
“這是我欠他的,以前種種已經做出了償還,以後不拖不欠,希望可以回到以前。”可三七心裏也自問,能回去嗎?
“真的可以回到以前嗎?你見到他,真的可以心無旁騖嗎?
你沒聽過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那些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林月拽著三七的袖子,盯著他的眼睛,想要看看他心裏到底為何這樣。
“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些,能不能寬恕自己,就像你寬恕別人一樣!”
林月眼波流轉之間全是對三七的心疼和怒其不爭。
對於這個話題,三七總會想到那些在地牢裏的日子,那落在身上的鞭,那落在身上的烙鐵,那落在身上的……
眼見著三七沉默,眼見著他有些放空的眼神。
林月伸手撫上他的眼,“別看了,也別想那些。對不起。”
她努力撐起身子給了三七一個帶些冰冷的懷抱。
“別害怕,三七,那些都過去了。現在你在陽光下,沒有人會傷害你,大家都很喜歡你。別怕!”她輕拍三七的後背,就像哄小孩兒睡覺一樣。
三七從恐怖的回憶中記憶回籠,他知道林月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一切,也了解他家族中的一些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他感動的是在這個時候,有人會為他打算,還會安慰他。
他反抱住了林月,無比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切。
他不是不懂,隻是有時候故意忽略了,這樣心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白掌推門而入,“林哥,你吃飯了嗎?”
看到此情此景,白掌腦子裏小人打架。
在他印象裏,林月是個男人,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不過這是他林哥,怪也得當做沒看見。
白掌咽了口唾沫,而林月和三七也從怪異的氛圍裏趕緊鬆開了手。
林月半坐著,用被子裹好自己,怎麼感覺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吃了吃了。以後敲門再進來!”她也得注意一些事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啊,好,林哥,是這樣,隔壁賣糕點的王家要嫁姑娘了,想從咱這兒多整些桃花酒宴請賓客。”
“什麼時候啊,是半個月後,還是這幾天啊?”熱鬧啊,好事。
“三天後姑娘就要嫁了,所以王家叔嬸這不著急了!之前他們屯的桃花酒太少了,咱家的桃花酒那是一絕,他們想用這個充充麵子。”
“理解,理解。”林月支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
要是把酒給出去,不就破壞自己的饑餓營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