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雲溪跟著杜昀傾去了他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進這個房間,一整套的黃梨木家具,架子床上掛著金紗羅幔帳,桌上的紫金香爐做成精致的小獸模樣,空蕩蕩的牆上掛著幾幅字畫。
其中有一幅畫是文人相聚的生動畫像,主要描繪四個戴襆頭、穿袍服的文人相聚一起詠詩作文的場麵。四個人麵目清秀,衣冠楚楚,以鐵線曲蚓法勾衣著,提按起筆,運筆微帶戰顫,如流水行雲,功力深厚。兩人衣著僅勾線而無染,另兩人則略加烘染、敷彩,而鬆樹、石桌凳則勾、皴精細,墨色渲染,略施淡彩。
這幅畫上還有印 “集賢院禦書印”朱文墨印。
畫師把人物的神韻,風姿表達得惟妙惟肖。
雲溪驚訝地說道:“哇,哥哥,這是著名畫師韓滉的畫作吧,好好看呀,這是他的真跡嗎?”
杜昀傾看她如此激動,便說道:“沒錯,確實是他的真跡,你喜歡就拿走吧。”
雲溪聽後心想他怎麼說給就給呀,一點也不重視這幅畫,她裝作憤恨地說道:“哥哥,你怎麼能如此隨意,這可是真跡。”
他隨意?
杜昀傾聞言嘴角抽了抽,這妹妹會不會說話,要不是她是他妹妹,他豈會說這樣的話。
“我這不是看你喜歡所以才叫你拿走嘛,要是別人我又豈會給他,就連父親也想要,我都沒舍得給。”
杜昀傾說著把手裏的茶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以此來表示他心中的不滿。
雲溪聽後知道誤會他了,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立馬坐到杜昀傾旁邊,嬌聲地說:“哥哥莫要生氣嘛,妹妹知道說錯話了。哎呀,哥哥,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知道就好。你等我一下。”杜昀傾瞪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到旁邊的架子,拿了一個長盒子下來,輕輕地吹了吹盒子上麵的灰塵,拿到桌子上,對雲溪說,“打開看看。”
“這是什麼?”
“看看就知道了。”
雲溪狐疑地打開,裏麵都是一些紙張,她拿出最上麵的一張看了看,這是一幅山水畫,有些眼熟。
忽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問道:“這是骨塤上麵的畫,對嗎?”
“正是,這是你五歲那年畫的。”杜昀傾點點頭,拿過她手中的畫紙,盯著它看了一會。
雲溪又拿了一張,是字帖,上麵寫著杜雲溪和杜昀傾的名字,那些字歪歪扭扭的,還透著稚氣。
又拿了一張寫著天道酬勤的紙,同樣的歪歪扭扭,字跡都一樣,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連著看了好幾張都是字帖。
杜昀傾每張都拿過來看,還說道:“這些都是你以前寫的字,我特意挑了一些一直保存在這裏。”
雲溪聞言才明白原來這是她自己寫的呀,難怪歪歪扭扭的很是幼稚氣。
她又拿了一張,這是寫著“祝哥哥生辰快樂”的字帖,雲溪的第一反應是:喔,這字好醜呀。
杜昀傾望著上麵的字,眼神溫暖,笑容滿麵,輕聲細語地說:“這是你第一次會寫字之後,第一次為我寫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