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燦聽後也是覺得不可思議,“那婉清,不對,我應該叫你杜小姐才對,你現在可想起六歲之前的事了?”
雲溪搖搖頭,苦笑道:“沒有。哥哥說這裏不是十年前住的宅子,以前杜家的宅子已經被其他人家入住了,估計宅子的裝飾與以前也不一樣了。唉,在哥哥與我相認之前,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得到親生父母了,我還誤以為是他們故意把我丟在山上的。”
裴燦聽後感歎道:“老天爺啊,這也太震驚了吧,這都是戲文裏才能看到的事情。”
雲溪淺笑著說道:“當時我知道後也像你們現在一樣震驚,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十年杜小姐流落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委屈你了。”
柳楓眠望著雲溪,他的眼神中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心疼,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還好,反正再苦再累都已經走過來了。”
雲溪身體往後靠了靠,用平淡的聲音說,順手拿起酒壺,仰起頭想喝一口,卻發現沒有酒了。
她微不可見地眉心蹙了蹙,真是掃興,說了這麼多話之後居然沒有酒喝了。
柳楓眠看著她的動作,她微仰著頭,露出光滑嫩白的玉頸,他的眼底劃過一絲驚豔,他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雲溪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了,便轉移話題,問道:“那王公子怎麼不與你們一起?”
“他呀。”裴燦無奈地笑著說,“他被他父親逼著學習經商之道呢,我們啟程出發京都那日,在城門口親眼看到他被他父親給抓了回去。”
雲溪聽後也笑了起來,隨口問道:“對了,你們為何會來這裏,是特意來參加我哥哥的婚宴的嗎?令父認識家父?”
裴燦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認識,我是偷偷跟著柳大哥來的。”
雲溪望向柳楓眠,“柳公子呢?”
“我也不知,或許認識吧,要不然我大哥也沒有理由在這個臨近年關的時候來京都吧。”柳楓眠搖搖頭,回答道,“在來京都之前,大哥說要來京都辦事,反正也沒說是辦什麼事。”
他在佂州每日都是百無聊賴的,裴燦和王不墉幾乎天天來拉他去玩,去勾欄瓦舍、風塵之地,不是聽曲、欣賞舞姿,就是去打牌、鬥蛐蛐、鬥雞,但是一回到家或者一去到學堂裏就焉啦吧唧的,毫無精神。
或許是大哥看不下去了,才借此機會帶他出來溜達溜達的吧,他當時第一反應是想拒絕來著,但轉念一想,想到了在壽州夜市與婉清說的話後才答應來京都的。
他想到這,剛想問雲溪當初的話還算數嗎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嫿喜的聲音:“小姐,少爺迎少夫人回來了。”
嫿喜喊完才發現多了兩個人,驚喜地一邊躬身行禮一邊說道:“咦,柳公子和裴公子也在呀。”
“嗯。”柳楓眠和裴燦微微頜首。
雲溪扶著亭柱站了起來,禮貌地道:“既如此,那就請兩位與我一同前往前廳觀禮,一同見證哥哥的幸福時刻吧。”
柳楓眠道:“杜小姐先請。”
雲溪微微頜首,極力穩定身子,剛邁了一步就踉蹌地往前栽去。
“小心!”柳楓眠驚恐地喊道,同時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雲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