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在麵館工作,言希在店裏端盤,許盞文在後廚裏洗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晚上許盞文送言希回去,夜間落葉厚厚一層疊在路麵,兩人騎著單車,沙沙作響。
言希一身白布長裙,迎風向前,風吹過她濃密的秀發,濃眉下整個人仿佛冰山雪景中掉落凡間那枝孤傲的梅,清冷,超逸,帶著一種骨子裏的堅毅。
許盞文穿著難得的白襯衫,與風同行,與夜並肩,時而起身蹬車,身影中充滿少年氣。
到了家門口,許盞文剛準備走,就被言希叫住
“哥。你下次不用送我回來了。”
許盞文回頭盯著言希,他知道言希不喜歡依賴別人,開口:“我呢。就是會想家,趁機抽空回來看兩眼。你要趕我走嘛?”說我許盞文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
言希笑了:“那。哥,上去坐坐吧。”
許盞文看了看樓上燈沒有開,爸爸媽媽這時候還沒回來。
“好啊。”
開了門,許盞文就伸了個懶腰:“啊。好久沒回來了。”
言希在一旁放了包,換了拖鞋,進了屋。
廚房裏傳來言希的聲音:“哥,想吃什麼?”
許盞文跑過來,奪過言希手中的圍裙:“做飯是哥哥的事,你就好好坐到沙發上等著。”
“我來做你以前來我家最愛吃的蔥油拌麵!”
言希聽到許盞文的話,思緒飄散…哥哥他為什麼不問我這些年怎麼不來了?
其實言希也不是因為其他特殊的原因,隻是漸漸長大後,言希逐漸發現自己原來隻被爸爸媽媽當做累贅托付給別人,對於被托付的許家應該也是多餘的吧。
言希十歲,那年是她開始意識到這些的年紀,也是少時言希自卑與敏感心理形成的開始。。
言希站在廚房邊上看著許盞文手腳利索地煮麵:“哥,你經常自己煮麵嗎?”
“主要是我那些室友愛吃,我平常也會露兩手。”
許盞文趁著煮麵時間切蔥:“哦!對了,阮杏書那家夥認識嗎?他就是我的室友之一。”
“阮杏書?銀發的那個?”
許盞文笑出聲來:“他啊,就是個調皮鬼。你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的,其實還是比較靠譜的,如果你無聊的話,就去找他聊天。”
言希:“哦。”
麵熱氣騰騰地飄著氣兒。言希在浴室洗澡。許盞文看了看表,這個點爸媽也快回來了,盛了三碗麵,放了三雙筷子。
給言希榨了杯鮮果汁,放在臥室。
輕聲輕腳地下了樓。
“哥?”言希從浴室裏出來,擦著頭發。
手機裏發來一條信息
【許盞文:阿言,我先回去了。桌上的麵你和爸媽一起吃,房間裏有果汁,記得喝。】
晚上,許盞文的爸爸媽媽和言希一起吃飯。
李慕:“阿言啊,真是辛苦你了,跟著我們還要這麼晚吃飯。”
言希搖頭:“阿姨,別這麼說,如果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去哪裏……”
許爸爸一邊嗦麵一邊開口:“這孩子!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和我們的孩子一樣一樣的。下次記得這裏也是你家!”
李慕:“對,有我們在,你別想著沒地去,昂。”
“嗯。”
睡前,言希端著房間裏的鮮榨汁,低頭眼眶濕潤,淚水順著臉頰輕輕流下。
言希輕聲哽咽,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種安心踏實的短暫夢鄉停留在她的腦海,是家的歸屬感,這種歸屬感是這些年爸爸媽媽都沒有給予的。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玻璃杯,櫻桃粉唇微微抿了一口,望著玻璃杯中的果汁揚起的細波,不知這種歸屬感又會存在多久呢?
早晨,八點,南縣一中的學子們開啟了一天的軍訓。
“立正!稍息!”
……一小時後一聲長哨,全體起立。
“全體解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