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禮回房將繡圖放置桌上正要倒杯茶解口,轉念一想停下了手中動作,吩咐道,“卜隨,把茶換了,換成水。”
卜隨大概猜到緣由,端過茶壺轉身沒幾步就碰上了偷看完才回來的白景澄,垂首恭敬,“陛下萬安。”
“嗯。”白景澄佯作威嚴,待卜隨走遠趕緊挨著白錦禮坐下,掏出藏在袖口的邊果就嗑了起來,“行啊豎子,剛來鳳隕幾天又勾搭上個姑娘,還是個姿色平平的姑娘。”嘖了聲,將手搭在白錦禮肩上,“眼光倒退了啊。”
白景澄見他不語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有些無所適從,思考後將手裏僅剩的邊果遞近,“怎的,嗑點?”
“父皇,手。”白錦禮頗為無奈,“您好歹是一國君主,注意形象。”
“哦。”白景澄收回手坐好,想了想發覺不對,“哎你個豎子還管起老子來了,朕做皇帝已經夠累了,私下就不能隨意些。你一日不接朕的班,朕就少偷一日的閑,所以這都是你欠朕的!”
白錦禮 :“……”
哼!白景澄傲嬌揚頭,繼續嗑著邊果。
“不過也沒用,明兒咱就該打道回國了。”
白錦禮淡淡道:“我可能會在鳳隕多待些時日。”
“真看上那姑娘了?”
“不是她。”語氣輕描淡寫。
“豎子!”白景澄急得吹胡子瞪眼,趕忙低頭給自己順氣,“一勾搭,就兩個!”看他的目光透著鄙夷。
“父皇,是……”
“別打亂朕!”他突然伸出手掌製止,差點沒打白錦禮臉上,接著自顧自的推斷起來,“你選擇留在鳳隕……莫非是因為短時間內帶不走那姑娘……”
靈光乍現,定睛看向白錦禮,探頭靠近他,語氣略不確定,“開玩笑,總不會是無雙公主吧?!”
白錦禮沒有否認,薄唇翕動應得輕飄,“她長的不錯。”
“不行!”白景澄神色不同方才,眼底眸光複雜,話語決絕仿佛要掩蓋什麼,“西轅太子妃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鳳傾念。”
“為什麼?”
白錦禮疑惑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隨之白景澄的回答帶走了那點疑惑。
“鳳修岐就這麼一個閨女,寶貝得緊,你臭名昭著,他會把閨女許給你?”話完又補上一句,“換作朕肯定不會。”
白錦禮凝噎,無話可說。
“想當年朕的姿色是比鳳修岐都佳上幾分,慈念卻對朕視而不見,那時的鳳隕羽翼未豐兵微將寡,若非有慈念護著,怕是早就被東南西北四國打得渣都不剩。”
白景澄賣起關子,“你想知道鳳修岐那老狐狸是怎麼追到慈念的嗎?”手勢比了個三。
“就憑三點。”
白錦禮好整以暇地抬眸,似乎是對後麵的話勉強勾起了興趣。
“第一堅持,第二不要臉,第三……”話一頓,嘴角弧度忍不住翹了起來,“堅持不要臉!”
鳳修岐: 我的母語是無語。。。
話畢,白錦禮隨即淺笑,手指摩挲著畫卷,語氣有些不正經,“我若哪天動了真心,是否也會像父皇一樣,久久不能釋懷……”
釋懷?
白景澄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做到。
因為他知道,隻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白景澄眸光微暗,各種情愫交織在一起又瞬息消失不見,頃刻便恢複如初的模樣。
“暫不提西轅那位,朕可是聽說北赫太子和東域四皇子似乎都有意無雙公主。”喟歎,“果真是造化弄人,再尊貴的王都得栽她們母女手裏。”
白錦禮下巴微抬,一張臉生得妖孽,韻致的眼眸燦如九天之辰,笑得隨肆,雲淡風輕地撣了撣衣擺,啟聲道:“隻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
白景澄搖頭,默默搭腔低喃,“人家公主是天上的啟明星,也不知道一顆狗尾巴草瞎摻和啥。”
話落,白錦禮眼角一抽,揉了揉眉心,穩住就快崩壞的表情,嘴角擠出一抹,語氣盡可能謙順道:“煩父皇纖尊降貴,出門左轉那是您的房間。”
白景澄聳肩攤手,“實話總是紮心窩子的,別不樂意聽。”說著把手中邊果塞給了白錦禮,起身叉腰,任重而道遠道:“此番險惡,不行就撤。”
這麼多強有力的情敵,能不險惡嗎。當年他也見識過那幾個老狐狸的手段,想必他們的兒子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是能玩死人的節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