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某處竹林。
“殿下去見鳳傾念了?”
說話者是鳳隕的七王爺
——鳳延仲。
池舟栩神情冷峻,眼底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聲音戲謔:“本宮怎麼不知道,去哪兒還要向七王爺報備。”
鳳延仲垂下眼簾,緊握成拳的手一下鬆開,弧度堆砌在嘴角:“殿下,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別被動搖了才好。”
“用不著你來提醒,你隻需要做好你該做的,時機到了,本宮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池舟栩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鳳延仲的臉上,向他走近。
“鳳延仲,用念兒做為籌碼確實誘人,但你最好學會適可而止。五萬兵馬是本宮的承諾,但你也別忘了你答應過本宮什麼,若是失敗了,你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自然。”鳳延仲拱手行禮,轉身刹那間目露凶光,是十足的憎恨……
鳳延仲離去,懷恩才走上前。
池舟栩麵若冰霜,語氣嗜血:“那些人都處理好了?”
“還有一個人……”
池舟栩蹙眉,有些不悅。
恩懷:“那人名莊巧,她說她知道一個有關無雙公主身世的秘密,想當麵同殿下說。”
“莊、巧。”
池舟栩一字一頓,聲音令人不寒而栗,眼神變得陰鶩,腦海中無數畫麵閃過。
——“池舟栩,這兒不是給你養尊處優的地方,一個落魄質子,還整天高高在上的裝給誰看!”
——“誰準你去的無雙宮,你是什麼身份也妄想和公主出雙入對!”
——“你們不必幫他,這九枷殿沒有主子,這些髒活累活交由他自己做便是。”
…………
池舟栩:“人,帶上來。”
恩懷手指一揮,莊巧就被人押帶了出來,她瑟瑟發抖的跪趴在地,身上到處沾著不屬於自己的血跡,眼中滿是恐懼久久不能回神。
池舟栩目光將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嗓音冷淡:“說吧。”
莊巧聞聲抬頭,看見池舟栩立馬驚醒,跪爬著一步一步來到他的腳邊,叩首求饒:“殿下不要殺我……我錯了,我、我可以當牛做馬來贖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池舟栩踢開她,怒斥道:“本宮沒時間聽一個瘋子胡言亂語!”
莊巧吃痛,癱軟在地不敢出聲,額頭磕破滲出鮮血,映襯之下臉色慘白,她大著膽子抓住池舟栩的衣角,聲音顫抖。
“我、我可以說,但隻求殿下…放老奴一條性命。”
池舟栩居高臨下藐視一切,“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本宮談條件嗎?看清楚了,本宮可不是以前那個任你宰割的質子。”
莊巧脊背如弓弦緊繃,現在之境地,她隻能祈禱那個秘密可以給她換來一線生機。
“無雙公主……”任憑內心煎熬,她終究還是說了:“是邪宗之後!”
此話一出,池舟栩和恩懷皆是震驚。
“你可知邪宗之後意味著什麼?單憑你一麵之詞,就想讓本宮相信如此荒唐之事。”
‘邪宗’二字本就信息量巨大,它是神秘的象征。沒人知道幾十年前那個勢力龐大,盛極一時的邪宗是否還存在,但有一點毋庸置疑,若是邪宗再次出世,定會顛覆天下……
“老奴曾是皇後宮裏的人,無意聽見其與墨王妃談話,這才得知皇後娘娘竟是邪宗宗主,那公主自然是……邪宗之後。”
“莊巧你該知道欺騙本宮的後果。”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殿下。”
“此事你還與誰說過?”
“沒、沒有了!殿下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老奴保證會守口如瓶,老奴保證!”
“守口如瓶?”池舟栩不屑一顧,低沉的嗓音發出一聲輕笑:“可本宮不相信你。”
他一個側身抽出了恩懷劍鞘裏的長劍,手起劍落動作流暢。
“殿……”莊巧剛開口,一陣涼風而過,寒光劍影反射出刺目芒光,緊接著便是劇烈疼痛,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她瞑目倒地,鮮血染紅了積雪。
池舟栩手執長劍,鮮紅的血液順著劍鋒往下滴落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沉穩矜貴的外表之下是修羅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