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其他姑娘紛紛探頭相望,看看到底是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竟讓第一美人青睞。
閻明玦不應答,嫌吵鬧的他,幹脆閉目養神。
沒有得到回應的美人懨懨退了回去,同行的姑娘為她打抱不平。
“誰家的公子這麼沒有氣概,回句話怎麼了?又沒有逼著他非要上船。”
白雲舒“噗呲”一笑,沒想到有一天堂堂的無妄仙尊還能被一個小女子數落。
她撿起地上的一朵合歡花,撚在指間,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清香。
白雲舒瞧了一眼閻明玦,人依舊閉目,她輕聲問船家,“佳人……在旁,亦可投花?”
“尚未成婚,窈窕淑女,陌上公子,都可逑。”
船家的“都可逑”還言猶在耳,一位獨自撐著船的白衣少年躍然眼前。
他朝白雲舒投了一筐合歡花,單手撐著竹漿,束起來的發絲迎風揚起,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模樣。
“姑娘,與你同行之人冷冰冰的也不愛說話,不如上我的船。夜間更深露重,有個暖心之人在身邊才不覺寒冷。”
白雲舒憐愛花,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籃子,放到船上的小茶桌上。
周到地回他的話,“公子說笑了,即是同行之人必是暖心之人,又怎會棄他而去呢。”
那少年又說,“夫妻尚且還有同床異夢,你又怎知同行即是同心?”
“信則有,不信則無。”
“所以姑娘是信?”
“自然。”
少年還沒有被說服,繼續道,“姑娘未免太自負了些。”
“不自負,枉少年,即使錯,後果自擔。”
白雲舒站起來與他平視,剛好路過一陣風,吹走了她手裏的花。
“大不了灰飛煙滅,隨了這一兩風。消散天地間,也不複來生了。”
少年的聲音散去瀟灑,低沉了下來,“我情隨心動,天高任鳥飛。我以為姑娘無懼無畏,卻不曾想是姑娘太過悲情。”
“但願姑娘身邊之人值得你的飛蛾撲火。”
看少年神情如此真誠,白雲舒想告訴他――錯了!錯了!祝福錯了!
身邊之人可不是心上之人,她也不想飛蛾撲火!
被火燒死應該比中毒身亡還慘吧。
結果,閻明玦一聲,“聒噪”打斷了她。
他們乘坐的船突然提速,漸漸和白衣少年拉開了距離。
白雲舒聽見落後的少年氣急敗壞地叫喊聲。
“小氣鬼,閑聊一下怎麼了,像你這麼限製人家交友自由的,早晚會被厭棄、被拋棄的!”
這已經是閻明玦今天第二次被數落了。
自小天之驕子,才華卓越的無妄仙尊被人數落,簡直百年難得一遇,今天卻讓她碰上了兩回。
白雲舒小心翼翼地打量他,那雙威懾的眼此刻禁閉著,麵上也是不顯山不露水,好像完全不受幹擾。
隻是,白雲舒感覺船速又加快了些,甚至已經追趕上了走在他們前麵的柳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