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被囚在山洞中守護聖草,受到禁製的限製無法離開山洞,落水前,閻明玦看到蛟龍無能狂怒、張牙舞爪“啪啪”地攻擊洞口。
由於水簾的阻擋,白雲舒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麼,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裏麵發生了打鬥,根據聲響,場麵還不小。
白雲舒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忽然,洞口水下有了動靜。
有東西往她這邊遊了過來。
休息了這麼久,白雲舒基本恢複了力氣,她召喚出天問,戒備地警惕水下。
突然,一個人影從水下冒了出來。
“師尊?”
他嘴角還掛著血。
“師尊受傷了!”
白雲舒將他從水裏拉了上來,扶回洞中坐下。
夜幕降臨,靠水邊難免寒涼,白雲舒生起了火堆。
閻明玦身上已經烘幹,此刻正坐在一旁靜心打坐療傷。
白雲舒沉著心思,靜靜守在一邊。
此刻,她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可是每一句話滾到嘴邊又讓她給咽了回去。
短暫的療傷結束,閻明玦還蒼白著臉,明明才過去了一個時辰,白雲舒卻覺得好漫長。
磨蹭著,思索著,猶豫著……
最終,她還是開口打破了洞中的平靜。
“師尊此行,其實另有目的。”
不是詢問,而是求證。
白雲舒停頓等著他作答。
“是。”閻明玦閉著眼打坐如實回答。
白雲舒繼續問,“說是陪弟子來找尋身世,其實不過是順道而已。”
“是。”
閻明玦眼睛都不曾睜開,回答簡短卻是實話。
“假使弟子問了,師尊也不會告知此行所為何事,對嗎?”
聞言,閻明玦這下終於緩緩睜開眼睛,與白雲舒四目相對。
“你還是不知曉的為好。”
白雲舒放棄探究,沒有再提問,默默地垂下頭,她手中拿著一根木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挑弄躍動的火焰。
柴火燒得劈裏啪啦,靜謐中十分響亮。
火光閃動,一晃一晃映在他們身上,身後的影子交纏在一起,扭扭曲曲,忽隱忽現。
依著晃動的火光,白雲舒再次抬眼望向閻明玦的方向,發現他也在看她。
這一抬頭,白雲舒望進了他眼中,看到猶豫,看到憐惜。
也可能是她的錯覺。
但是,這段時間閻明玦對她的保護確實是實實在在的。
白雲舒突然釋懷一般說,“師尊說不必知曉那就不必知曉,反正師尊終究是陪弟子來了,誰主誰次,也不用分那麼清。”
閻明玦大概是沒料想到她態度,黑眸中有一閃而過的訝異。
“你倒是豁然。”
白雲舒笑了笑,“豁然點好,沒有那麼多傷春悲秋。”
其實,所謂的愛恨別離,所謂的執念和心魔,都是因為太在意得失和他人。
這些關她什麼事呢,她顧好自己的命就行。
現在命也不需要她多顧及,反正不會死,至於其他的……重要的就稍微放在心上,不重要的讓它隨風而散。
豁然點好。
此刻,月亮升到正空,月光灑了滿澗的池水。
波光粼粼,水波不驚,白雲舒朝池水中扔了塊小石子,打散了月影。
“鏡中花,水中月,再美也不過假象罷了。”
外間還回蕩著蛟龍的怒吼聲,閻明玦淡淡道,“休息吧。”
他受了傷,他們要想出去還得靠白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