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非凡問從後麵跟上來的晝夜行：“他從哪聽出來的我還打算幹別的呀，我沒這麼說吧？”
晝夜行用低沉有力的語氣警戒她說：“不然，你蘭姨強將手下無弱兵。”
馮非凡：“蘭姨什麼時候做手術？”
晝夜行：“明天。”
昨天傍晚，馮非凡從鎮中大街上的萬寶全五金雜貨店，買了鐵鍬、鋤頭、鐮刀、錘子、斧頭、鋸子等一應工具。
北方地區的春夏秋冬季節更替很明顯，馮非凡希望把養老院改造成果蔬園那樣，生機盎然四季分明。
葡萄發芽，桃花嬌豔，杏花微雨，梨花飄雪，石榴吐蕊……還有很多其它花期不一樣的果樹。有的需要人工授粉，不然花期過了不結果子。
養老院西牆邊扔著幾捆麻繩。因為馮非凡設計的葡萄架不是尋常見的涼棚那樣，而是充分利用空間，在距離院牆半米遠一米多高的地方，沿著院牆橫向固定幾條繩索，縱向間隔一定距離打結，好似會計用的萬能表格的樣子。
這樣明年結了葡萄，一串串紫色綠色的果實掛在格子裏，碧綠蔥鬱的葉子隨風翻飛，就美好的如同一幅巨大漂亮的立體畫。
院中，幾名鋪地磚的泥工們，正按著協商好的圖紙施工。
閑不住的壯實老人們，也一早跟馮非凡要了圖紙、鐵鋤和幾包種子，已經開始在規劃地塊種菜。
馮非凡路過看得躍躍欲試：“老師你先去廚房幫忙包餃子。爺爺奶奶坐我旁邊，教我怎麼種菜。”
老人見她手裏拿的是蘿卜菜籽，給她示範了挖多深的坑，埋多少土。
馮非凡想著一會兒還要捏餃子，就去拿了帽子手套戴上。
晝夜行聽著院子裏談笑風生很熱鬧，他剛進廚房又出來，就看見戴著卡其色奔尼帽的馮非凡，邊挖坑把心裏美蘿卜種子埋進去，邊教坐在旁邊指點她種菜的老人們唱兒歌：“我種了一顆豆，發了一棵芽，它使勁兒、使勁兒往上爬。我天天去澆水，我天天去看它，小花兒啊，開啦。”
他拍了拍手上的白麵，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視頻錄製，拍攝了一段種地視頻。從他們右邊運鏡過去，他的人隨後走過去，鏡頭由遠及近，拍的很好看。
蔬菜籽扔進坑裏掩上土不久之後就能長出來。尤其是一場雨過後，一排排綠油油的嫩苗會破土而出。
各種蔬菜應有盡有。
有蔥薑蒜，油麥菜，芫荽，辣椒，大蔥，小白菜，生菜，還有需要搭一個小小的簡易架子的黃瓜，西紅柿，茄子、絲瓜、豆角，以及苦瓜、冬瓜、南瓜等各種瓜類，還有兩棵花椒樹……
前天中午開始，廚房嚴格按照馮非凡規定的時間，打開飯鈴:鈴聲是先喂二樓的特護人員，之後，一樓廚房隔壁的餐廳內才放音樂開飯。
馮非凡瞪視101室的三位老人說：“伯伯，你們吃餃子還就辣椒呢？”
其中那個有退休金的、六十來歲的老人，硬氣的應懟：“啊，要不沒味。你明天過來記得給我買紅燒肉啊，錢你還從我工資裏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