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日星期一,李熵上午要去彩虹橋頤養院。
時雨七點二十分到達鎮北的時候,李熵就站在與人合租的門診門口。再往北不遠,就是她嫂子梁端剛開的快餐店了。
看見那個梳著低馬尾辮子的女孩,騎著電動車躲讓著車輛路人,經過十字路口由遠及近,李熵下了台階推自行車:“你知道那邊的養老院吧?”
時雨:“知道。”
李熵:“走吧,跟我去養老院分藥。你騎著電動車快,先過去吧。”
“哦。”時雨調轉車子。
那天,在聽店長說出老板的名字後,這幾天時雨都沒有和李熵聯係。她在網上看見過話題問:“相親對象是老板是種什麼體驗?”
可是這種狗血橋段,怎麼就發生在她身上了呢?還是老鄉!
昨天是她第一天在李家診所旁邊的藥房上班,晚上沒有回縣城,她在老家的房子睡的。
時雨到養老院門口的時候,正好夜蘭出來倒垃圾,聽她陳述了事情緣由就領她進去了。
過了一會,李熵張著胳膊保持平衡,一瘸一拐,步履蹣跚的慢慢蹦進來辦公室。
夜蘭和時雨聞聲抬頭看過去,隻見他右胳膊袖子擼著,右腿褲子破爛的挽著,外穿式軍綠色襯衫和牛仔褲子上都有土。
夜蘭從艾灸熏蒸椅子上站起來:“天呀,你這是怎麼了?”
時雨放下分藥盒,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他胳膊腿都有傷,扶哪呢?她伸出來的雙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李熵摔得全身麻疼,一臉蒼苦的笑:“沒事,都怨我。我騎自行車騎到路口,有一輛車拐的太快,我猛地一躲,沒控製好車把就摔倒了。” 他說著,端坐到了離門口比較近的椅子上。
夜蘭:“怎麼就摔倒了?還摔的這麼厲害,把褲子都摔爛了。你車子推回來了,還是扔在路口那了?幸虧人沒事。那輛車什麼牌子?你去電腦上查查監控。”
李熵:“哎呀姥姥,我說了不是車撞的,我自己摔倒的,沒事。我車子推進來了。”
夜蘭:“又不是小孩子,你好好的騎車子,怎麼就摔成這樣了?”
“真沒事。”李熵應付完夜蘭,轉頭質問時雨:“上班時間,你為什麼沒有穿工作服、戴頭花和燕尾帽?”
“我工作服在藥房呢,在這就不用換裝了吧?我下午去了再換。”時雨奇怪著男人的思維重點,你上一句和下一句有關係嗎?都這樣了還有精力質問我,看來是沒摔壞。
可她又不得不解釋一句,誰讓人家是老板呢。不過她後麵緊跟著就立刻切換話題說:“我看著你右邊胳膊和膝蓋都出血了,擦點藥吧。”
夜蘭:“對對對,時雨你跟我去隔壁的醫務室給他拿藥。拿瓶碘伏消毒殺菌就行了吧?”
李熵看著時雨問:“讓她說,該拿什麼藥?”
時雨糾結的反問:“該拿什麼藥?”
李熵差點被她氣笑:“跌打損傷類。消炎祛痛的塞來昔布膠囊,或者美洛昔康片,再加外用軟膏局部塗抹,如果用上消腫藥物,可以較快消除關節腫脹不適。你什麼專業畢業的?”
時雨:“計算機。”
李熵:“……那你怎麼到藥房找工作來了?”
時雨:“上個月初,我媽媽說看見你們藥房玻璃門上貼著招聘啟事,就拍照發給了我,我看見也沒多想,好奇藥房的工作,就來了。”
李熵:“每個星期不定時的培訓課,你聽了幾次了吧?回頭我給你整理一份聯合用藥手冊,你好好看看學學。你去給我拿個碘伏和百多邦軟膏就行了,在西北角背櫃廚裏第二層。”
“哦,我知道了。”時雨很快找到拿過來。夜蘭出去了,李熵正自己坐在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