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躍離同時,綠袍匪首掄刀後斬,白袍匪首射出的羽箭如電飛至,幸而老周經驗豐富,否則定然受害於刀箭之下。文朔後望,見綠袍匪首正揮舞大刀力戰老周,立即向綠袍匪首折返。
文朔一心救助老周,已然無意危險,恐懼消散,盡將本領施展出來。隻見文朔手持鐵棍直戳綠袍匪首前胸,綠袍匪首旋即揮刀撥打鐵棍。豈料此招為虛,文朔反轉鐵棍,掄擊綠袍匪首右肩。綠袍匪首急忙舉刀阻擋,繼而又是“鐺”的一聲,綠袍匪首慘聲驚叫,險些被文朔擊落馬下。綠袍匪首立即轉馬逃避。
與此同時,文朔突覺後背一陣刺痛,繼而轉身後望,不料一支羽箭疾飛而至,劃過文朔頭頂,插在文朔差帽之上,一股熱血由文朔頭頂流淌下來。文朔擦了一把流至眼窩處的熱血,疾目搜尋,隻見距己約百步處,有一白袍土匪左手握持空弓,右手正在箭壺內取箭。文朔驅馬曲折馳行,將鐵棍橫置於鞍首械卡內,繼而左手取出硬弓。此時,白袍匪首又射出一支羽箭,文朔揮左手用弓背打落飛來的羽箭,右手在箭壺內取出三支羽箭,連射而出,此謂“流星三追箭”。白袍匪首從未遇過如此用弓施箭之法,實是驚訝不已。隻見第一支羽箭被白袍匪首躲過,第二支羽箭射穿白袍匪首右臂,第三支羽箭射掉白袍匪首半個左耳。白袍匪首慘叫連連,轉馬遠逃。
綠袍匪首見文朔射傷白袍匪首,折返偷襲文朔。此刻,老周被眾匪卒圍困,無法再近前救助文朔,隻好向文朔呼告綠袍匪首在其身後欲行偷襲。文朔聞聽老周呼告,急忙收弓入袋,取出橫置於鞍首械卡內的鐵棍,倉促轉馬迎戰。不料綠袍匪首已至近前,掄刀劈向自己。文朔雖已舉棍阻擋,但綠袍匪首大刀疾重,刀刃落在鐵棍上,登時將鐵棍砸低,並砍入文朔左肩。文朔先覺涼麻,後覺熱痛,不禁怒血衝湧。文朔趁綠袍匪首收刀再攻間歇,厲喊一聲,一棍將綠袍匪首右臂打脫。綠袍匪首慘叫一聲,急忙轉馬敗逃。文朔驅馬緊隨而去。
此刻,與快班總班頭一同對戰村內指揮搶劫的匪首的西廳縣尉發現文朔緊追綠袍匪首向山頂馳去,急向文朔喊道:“天保,快回來!”西廳縣尉見文朔勇往直前,並未回返,擔心文朔遇險,即向快班總班頭下令前去保護文朔,自己獨戰眾匪首。
文朔一心擒捉綠袍匪首,驅馬緊追不舍,但自己的差馬不及綠袍匪首的戰馬,文朔見自己與綠袍匪首距離越來越遠,隻好再次將鐵棍橫置於鞍首械卡內,左手取出硬弓,右手取出三支羽箭,連射而出。隻見一箭射中綠袍匪首左肘,一箭射中綠袍匪首左臀,一箭射中綠袍匪首左膝,綠袍匪首左身中此三箭,無法用力馭馬,一頭栽落馬下。
文朔催馬來至綠袍匪首近前,手持鐵棍翻身下馬,怒目而視。綠袍匪首已無能力再與文朔鬥戰,隻好向滿麵鮮血、血浸差服的文朔唬喝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麼?我一聲號令,就能讓你全家……”文朔豈意綠袍匪首唬喝,縱身近前,一拳擊中綠袍匪首太陽穴,綠袍匪首登時昏暈在地,一言不發了。文朔取出第二條擒索,將綠袍匪首反剪雙臂,倒鉤雙腿,縛成絞弦扣。
文朔終於擒住綠袍匪首,心弦慢慢鬆懈,意識漸漸模糊。山坡上晃動的黑影漸漸多了起來,但文朔已辨別不出那些來者是敵還是友。他坐在一塊傍樹石上,右腳踏著地麵,左腳踩住綠袍匪首的腰,左手撐著左腿,右手握住鐵棍,用盡全力戳入土內,繼而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由遙遠的天空飄來許多呼喚聲:“天保!……天保!……天保!你醒醒,快睜開眼睛!……醫士!醫士!……醫士呢?……怎麼還沒到?……你們快點兒!……快!快!快!……你們不會用馬鞭啊!……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你們救不活他,你們就……”到此,文朔什麼也聽不到了,什麼也看不見了,他的身體好像融入了空氣中,輕飄飄的,沒有一絲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