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動容道:“小弟魯莽,害兄受累,實是慚愧!兄長切勿擔憂,弟定當收舉斂行,寬和處事。”曾梁又向葉風兄弟、侁辰道眾告謝辛勞,拜托眾人保護自己兄弟。葉風兄弟與侁辰道眾自是誠然相應。眾人拜別,曾梁目送文朔出關,待眾人身影融於遠際,方乘馬回返。
侁辰引領眾人前行十數裏,文朔回首後望,寤晟關已消失在遠際。文朔向佩辰笑道:“佩辰與我縱馬前行!”言畢,文朔向雪獅“嗖”了一聲。雪獅昂首輕嘶,揚蹄飛縱。佩辰笑道:“十叔等我!”佩辰揚鞭策馬隨後飛馳。石晃見文朔興高采烈地縱馬飛馳,向大哥、二哥笑道:“四弟這回成了出籠鳥嘍!哈哈哈……”繼而,石晃向文朔大喊道:“四弟,你盡情地飛吧!哈哈哈……”葉風向石晃道:“傻笑什麼!快給我跟上!”石晃笑道:“好嘞!小弟隨四弟一起飛了!哈哈哈……”
“駕!駕!駕!……”爻刹兄弟與侁辰道眾紛紛驅馬,緊緊追隨文朔,飛馳向前。眾人喧嘩震天,群馬奔馳動地,霎時將空曠靜寂的荒野渲染成沸活境域。實可謂:一人影響眾人,眾人改變眾象,怎不感慨意慷。
雪獅歡悅縱馳,早將群馬拋在遠後。文朔禦風而行之際,遙見前方單人獨騎向自己相向而行。那人馬行近一片樹林時,突然林中竄出一隻猛虎將那人馬一同撲翻,一口咬斷馬喉。那人躍身而起,一拳擊中虎鼻。那虎疼痛難忍,不禁向後縱躍。那人見虎後退,便去取壓在馬身下的佩刀。猛虎見那人轉身,即向前撲去。那人尚未取出馬身下的佩刀,卻側目覷見猛虎已至身後,旋即疾出左腳踹向虎頭。猛虎一爪拍在那人腳踝上,那人站立不穩,被猛虎撲在身下。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向那人脖頸咬去,那人疾出雙手緊緊撐住猛虎下頜。
文朔見惡虎襲人,急忙取出弓箭,一箭射中虎目。猛虎疼痛難忍,慘叫一聲,轉身便逃。文朔再一箭射中虎心,猛虎哀嚎一聲,倒地不起。葉風兄弟與侁辰道眾追至文朔近前,見此一幕,皆驚訝非常。
那人起身整理衣裝畢,將馬身下的佩刀取出時,一隊綠衣人驅馬奔馳至那人近前。那人躍身上了一匹空馬,凶目瞥了文朔一眼,旋即驅馬向前飛馳而去。
佩辰見那人如此離去,惱道:“此人無禮至極!救命之恩,竟然連個‘謝’字都不出口!”文朔道:“此人甚是勇猛!是條好漢!”佩辰聞言,向文朔笑道:“十叔好胸懷啊!”
葉風向文朔笑道:“四弟好箭法!”文朔笑道:“這虎命不好!竟被小弟胡亂射死了!哈哈……”葉風見文朔如此謙言,便笑道:“這虎的命果然不好!竟遇到四弟在此!哈哈哈……”石晃無意葉風與文朔說笑,徑直驅馬行向百步外的死虎。
石晃下馬,看了看射在虎身上的兩支箭,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夠準啊!”石晃見崔絨亦下馬來至死虎近前,便向崔絨道:“二哥!這箭法……”崔絨見侁辰道眾與大哥、四弟一起緩馬向死虎行來,即截言道:“這箭法準麼?”石晃道:“準!”崔絨笑道:“這算神射麼?”石晃道:“算!”崔絨笑道:“四弟的箭法與你的鏢法互比,哪個厲害?”石晃道:“四弟厲害!四弟兩箭可斃虎,我兩鏢不可斃虎。”
石晃看了看後麵近百步遠處的文朔,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笑道:“四弟是神射之人——神人!我是神人的哥!我是神哥!哈哈哈……”崔絨笑道:“你本來就神的很啊!何須借用四弟的由頭。”石晃大笑道:“是麼?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哈哈哈……”
石晃歡笑後,想了想,向崔絨笑道:“四弟射虎如玩兒一般!那射人……”石晃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裏反複道:“射虎……射人……射虎……射人……”石晃向崔絨道:“二哥!那熊……”崔絨截言道:“熊皮厚,不好射?”崔絨看了一眼不及百步遠處的侁辰道眾,向石晃輕聲道:“射虎不重要。重要的是‘除虎’!”石晃一把抓住崔絨手臂,訝道:“那……那人也是……能麼?”崔絨笑道:“你去問四弟啊!”石晃憨憨道:“哎!我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