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你走不走?真的要擠公車?”一道好聽的男音響起,聲音似乎那麼遠,又那麼近,一切對安左左來說是那麼的不真實,但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是她曆經了五年也無法忘記的,總在夢裏出現,在寂靜的夜晚,一遍一遍的響起:“左左,左左……”那個時候的她知道那是她的幻音,可是此刻去那麼真實,他的身影也漸漸步入她的視線。
她以為她不會再見到他的。至少在回國前沒有想過。剛分開的那段時間,跟他相隔一半的地球,在夜裏也隻是默默的想念,默默的哭泣,後來懷了念念,她就讓自己堅強起來了,也把他放在了心底,不去觸碰。可是此時,那個人,就這麼站在她的左手處,他的背後是炙熱的陽光,那頭還如曾經栗子色的發絲在陽光下越發的耀眼,那就那麼活生生的站在那裏,讓人無法忽視。
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痛也開始在心底裏發酵,蔓延,直至全身都無法動彈。
“錦,你看,是左左。”季硯的聲音在沉默的兩人間響起。兩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還是愣在那裏。
歐陽錦此刻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那個自己曾深深愛過的女子,或許此刻也還是愛著的,就這麼在離開了整整五年後又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裏麵,他以為自己忘記她了,直到再見到她,他才驚訝的發覺,她所有一切,他都還記得,如果不是,為什麼第一眼看見她就發覺她瘦了,比以前更瘦了,心裏那個原本結疤的傷口,此刻,此刻似乎又裂開了,痛的不能自己。她的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她在哭?為什麼?離開了自己,不是應該很幸福了嗎?她叫他放了她,在兩人最後一次見麵的那天,她歇斯底裏的對他喊,叫他放了她,那個時候,即使自己再痛,也還是放了手,讓她走。可是此時,她卻在哭,為什麼?
安左左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慌忙的擦幹淚水。抬起頭笑著說:“你好,季硯,好就不見,”又看了眼歐陽錦,頓了下“好就不見。”後麵那句是對歐陽錦說的,淡淡的,輕輕的,似乎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真的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季硯笑笑的詢問。
“嗯,昨天才回來的。”安左左莞爾。抬起手看看了手表,發覺時間已經不夠了,想今天定是要打的了。又匆匆對前麵的人說:“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有空再聊吧,先走了,再見。”說話的瞬間,眼睛也不知道是放在哪,看不出眼神的焦距,或許是在看他們的背後,也或許放空,什麼都看不清。說完就朝前麵停著的的士跑去,也沒等他們回答。
歐陽錦愣愣的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心裏的苦澀讓了勾起嘴角自嘲的笑笑。終究是不一樣啦,對與她來說,他或許隻是還可以問候的陌生人。
身邊的季硯碰了碰歐陽錦,“怎麼?人家現在回來了,不打算再追一次?”
“可能麼?當初她讓我放她走,你說現在,她還會想回到我的身邊麼?”歐陽錦苦笑著。
“哎,當初你們是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我記得是在你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就看見你失魂落魄的,你們是在那天早上分的手?什麼原因啊?”季硯疑惑不解。五年前歐陽錦生日的前幾天還看他們兩個你儂我儂的,就在生日的隔天分的讓人措手不及,到現在他也想不透為什麼,而歐陽錦也一直保持沉默。
“我也不清楚,過去的事,不說了,走吧,打的過去。”歐陽錦說完碰了下身邊的季硯便朝前走出,聲音是如此的落寞。
季硯楞了下,而後又搖搖頭,哎,真鬧不明白。便隨著歐陽錦的身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