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我正躺在醫院裏。
從醫生那裏得知,我的腦部神經中樞受到驚嚇出現了很嚴重的不可逆的傷害,以後恐怕會有患逆行性遺忘症的風險。
靠。
那玩意說白了不就是間歇性失憶嗎。
真要命啊......
我可不想隔一段時間就失憶一次,那我不就回不去地球了嗎,我從哪來要到哪去恐怕都得給忘光。
我叫了兩聲係統,腦子裏沒回應。
好吧,看來它肯定又去打麻將把我忘了。
傍晚的家屬陪護病房很安靜,就我一個病人。夕陽透過落地窗灑在我身上,暖暖的,很安心,我竟從中體會到了一絲被別人關心愛護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
我打包了一些早點來到潘家園找胖子,用“重金”(說白了就是幾件值錢的古董)買下了吳邪、張起靈和他的電話號碼。
另外,胖子還告訴我說如果我給張起靈打電話他沒接那純屬正常現象,讓我別在意。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六年後
吳邪去了墨脫,具體幹什麼也沒跟我說,保密的要死。
後來過了幾天後胖子也聯係不上了,聽潘家園的幾個夥計說胖子好像從巴乃啟程也去了墨脫。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往墨脫跑幹啥呀,那頭海拔那麼高,呼吸多困難啊,真是搞不懂。
係統也一直不見蹤影,都六年了,我從每天擔驚受怕到後來慢慢接受了我被係統拋棄了的事實。因為人家雖然走了但好歹把那一身外掛和技能都留給了我保命,這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不用做任務的生活很輕鬆,我隻要每天盯盯股票和產品質量,偶爾去談個合作啥的,別的都不需要我操心,員工會做好一切。當個甩手掌櫃每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玩玩,瀟灑自在一身輕。
直到兩個月後的七月,變故突生。
逆行性遺忘症突然發作使我一夜間忘記了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過往,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說來可笑,我除了自己的名字竟然還記得另外一個人。在那零碎的記憶片段中,那人坐在屏風後喝茶,談笑風生,畫麵一轉我又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愛憐的擦拭著臉,可我怎麼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臉。
“你可以叫我遠城......”
遠城是誰?
為什麼這麼模糊?!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該死,讓我看清你的臉!!!
我瘋狂敲打橫在我們之間的那麵玻璃,卻總是被迷霧遮蔽雙眼。無形中仿佛有一隻大手將我整個人按進水裏,撈出來,再按進去,再撈出來......
濃重的窒息感撲麵而來,我的身體劇烈痙攣猛地睜開雙眼。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酒精消毒水氣味。
我緩緩坐起身,發現身上的黑色訓練服已經被汗液浸透。
我定是做了個噩夢,可夢中一切竟回想不起來。
“醒了?”中年男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我扭過頭,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汪岑。
“汪岑叔。”我乖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