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株城因樹得名,行至城中道上,每隔一裏便會有楊柳樹。若是取道,免不得要從樹下經過
樹高百尺,雖不是春來時吐露新綠那般柔黃可愛,但有柳枝下垂至離地七尺左右。微風和煦,偶爾將柳枝拂動,輕輕的掃過行人的麵狹,倒也頗有趣味。
樸素雅致的馬車在越萊客棧門口停了下來,先下車的是位長相十分可愛的公子。他麵容出眾且討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客棧裏的小夥計上前招呼,幾番噓寒問暖,他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吱聲。小夥計不由得婉惜,看著不錯的一個人,竟是個不會說話的
不多時,另一位身著黑衣,以黑色麵具覆麵的男子也出了馬車,那麵具看著極簿,卻又讓人無法窺探到黑衣男子的麵部。
陸晚舟是臨川府君,不同於潯安城,楊株城認識這張臉的人不少,入了城,他便戴上了麵具。
隻見他轉身,將馬車簾子撩開,一個身著白衣的姑娘便從馬車中走了出來。客棧門前有棵柳樹,有三兩枝條懸在了車前,倒成了那白衣女子的點綴。
遠望去,可前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柔一剛,倒是極為相稱。
“好一個清雅的可人兒,仙女似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
“可不就是嘛。”有人附和道。
“小,小姐,您打尖兒還是住店。”小夥計回過神來,趕忙上前問。
白衣女子柔和道:“那便先住著吧,慕前輩說會過來找我們的,便先住著等他吧,我的婢女前幾日就來此定了四間上房,直接入住便是。”
這邊正說著話,客棧中的玉棠便奔了出來。“小姐,你來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雲深叔叔了。”
看了一眼一身難受卻硬撐著的君九溪,玉棠有些想笑卻又不敢。她識趣的拱手,引著三人上了三樓。
一進屋,君九溪毫不猶豫的倒在了床上,他真的太疼了,方才還得若無其事的站著與配合他們演戲,太難為他了。
至於原因嘛,便是他們一行人誰也不知道慕雲深到底在何處。但若在人多時讓人知道了,就有可能傳到他那裏。或是知道她們找暮雲深的人多了,自會傳入暮雲深耳中,屆時有人為她們指路。
果然,不出所料,當日夜裏就有人送上了雲深處的請帖。送帖的那人表示,明日便可前往,但雲深處的位置不允許被探查到。
當站在客棧外的大柳樹下,見引路人將樹皮揭開時,幾人都愣了一瞬。
引路人帶著他們沿梯而下,便出現了八條-模一樣的甬道。樹皮合上了,隻有鑲在石壁上的靈石泛著淡淡的光。
“這密道叫做七十九洞天,若走錯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諸位跟緊在下。”引路人說完,走入了左邊第二個甬道,葉惜惟正打算默默的記下來,卻見他在不遠處的時候鑽入了一旁的圓洞,改道第三條。
接下來又有分支,引路人選了又又在中途變更,然後又選分支。多了,她便記不住了。
終於在跳轉了七十九次後,他們看見了甬道的盡頭。引路人走上台階,將頭頂的一塊看似土的東西推開。
強烈的光照射了進來,幾人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出來時正身處一片草地上。
他帶著幾人走進了慕雲深的住處。滿院的毒草是不存在的,毒物也未見過,這裏隻有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屋旁有塊木牌子,上麵的雲深處三字經雨水的衝刷而不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