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
是玉棠的聲音。
葉惜惟點了點頭,問她:“我睡了多久?”
“今日是四月十六,小姐睡了一天一夜。”
果然與自己所料的差不多。葉惜惟任玉棠拾掇了一下自己,推門而出。
葉惜瑤在她的院子裏練劍,她的劍招行雲流水,劍意裏全是正氣浩然。
葉惜惟想,葉惜瑤是真的愛劍,如果她沒有做官,將來應該會是天下第一劍客。
見葉惜惟走了出來,她臉上立刻便有了笑意。“阿惟醒了,我讓膳堂那邊準備好了膳食,本來想讓他們做些你愛吃的,不過後來想想,你應該不挑食。”
葉惜惟搖了搖頭。“多謝阿姐,不過我還有些事要做,就先不吃了。待我明日回來,阿姐記得備些桃花酥。”
“好。”葉惜瑤寵溺的的對她笑了笑。關於那晚的事,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葉惜瑤也沒有問她要去幹什麼。
葉惜惟出了院子,便注意到今日比之平常有些熱鬧了。許多丫鬟婆子在葉家祖宅裏竄來竄去,忙忙碌碌的,但臉上大都掛著喜氣。
是了,阿姐要出嫁了。
葉惜惟將織羽閣的令牌掏了出來,在手中撚量了幾下,思索著用這個給葉惜瑤做嫁妝合不合適,不過隻想一會兒她就將令牌收了回去。算了,以後再說吧。
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些東西,腳步一頓,返回了院子。
老者倚靠在柱子旁,毫無聲息,安靜到仿佛能與這天地融為一體。
“白梟。”葉惜惟輕喚了一聲。灰衣老者終於動了,他瞬息之間移動至葉惜惟身前,高大的身影在陽光下投射出的陰影足以將葉惜惟完全遮蓋。
葉惜惟想,等過了今日,她就尋塊風水寶地,讓白梟入土為安吧。她也懶得再走,掏出幾張符紙擺在腳下,片刻之後,金色陣紋亮起,不多時,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陸晚舟正查閱著典籍,聽到安亭進屋的動靜,他抬了抬頭。
“主子,陛下的秘令。”安亭將玉簡遞給了陸晚舟。陸晚舟拆開玉簡,目光在觸及到玉簡上的內容時凝滯了一瞬,而後他提筆蘸墨,飛速寫了封信交給安亭。“速傳於左將軍。”“是。”安亭躬身退下。
“主子,流雲到了。”不多時,銘七帶著一個白衣少年走了進來,“嗯。”陸晚舟應了聲,將手中的書卷翻過一頁,問銘七:“她如何了?”
銘七知道他問的是誰,答道:“葉二小姐今晨用了傳送符,不知去了何處。”“霧夜林。”陸晚舟告訴了他答案。銘七頓了一下,繼續道:“二皇子昨日與今日都沒回過祖宅,城中各大世族皆有異動。”
陸晚舟頷首,示意他出去後,書房內隻剩下他和流雲。
“若中了天潭寒蜀,可有一線生機?”他問。
“你在同我開玩笑?”比之安國府的其他人,流雲要跳脫很多。
“沒有。”陸晚舟垂眸。流雲忽然意識到什麼,抬眼望他。“你說的,是當時雲歌城那個。”
陸晚舟點頭,朝他伸出手,“你手中最好的傷藥,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