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一片煙波浩渺的湖澤旁,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盤膝而坐。初升的旭日透過湖麵的晨霧,將他籠罩在一片紅色的迷蒙之中。
在胸膛的起伏之間,一縷不知何時出現的紫氣緩緩融入他的身體,那如玉的麵容隨即浮現出異樣的潮紅,又迅速恢複如常。
“喲,小南星,又在練你的呼吸法啊。”
清朗的聲音從湖中的晨霧中傳來,南星聞聲望去,一個風華月貌的男子正向岸邊漫步走來。
倘若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那寧靜的湖水竟未泛起半點漣漪,這名男子赫然是禦空而行。
這些年來,南星早已見識了這位白叔的神奇手段,因此並不吃驚,隻是停止了自己呼吸法的修習。
“這是爺爺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不想有一天自己會把它忘記。”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但很快被他隱藏起來,“倒是白叔你,今天回來的蠻早,上次您一去可是好多天。”
“哈哈哈哈哈。”白術眼睛裏藏不住的笑意,“這不是見一見我的老朋友嘛,順便做個交易。”
“那就恭喜白叔如願以償了。”南星漫不經心的敷衍著,轉身去一旁的鐵鍋內盛了一碗白粥遞給白術。
這五年來,白叔帶他做的大約也隻有這兩件事,見朋友,交易,隻不過自己永遠是像今天這樣在外麵等著罷了。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已經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風景,以至於幼年的記憶都開始變得有點模糊。若不是每日所習的呼吸法提醒著他,他或許已經忘了那場生離死別了吧。
南星定了定神,看著接過碗一飲而盡的白術開口說道:“白叔,這是我們最後一點糧食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得去挖野菜吃了。”
“我的錯,我的錯。”白術揉了揉南星腦袋,“差點餓著我們小家夥。走,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白術一揮手,一條繡著複雜花紋的毛毯出現在地上。他招呼南星坐好,而後伴隨著奇異紋路的閃爍,毛毯無風自起,帶著二人飛向了空中。
“小南星呀,你今年快要八歲了是吧。”白術看著小手在毯子上摸來摸去的南星,開口問道。
“嗯嗯,還有一個多月就八歲了。還有這個東西是什麼呀,居然可以飛這麼高。”南星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它叫魔毯,被人用魔力祭煉過,誒,你別摳。”
南星臉色微紅地將手放在背後,“魔力,不是叫靈力嘛。”
“魔力,靈力,叫法不同而已。”看著乖乖坐好的南星,白術舒了一口氣。
“你之前一直求我教你修行,我卻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你可知道為何?”
“不知道。”
“因為我本不願讓你踏入修行界,這個世界實在太過殘酷,你太小便經曆了生離死別,我更希望你能平安順遂的度過一生。”白術感慨的說道。
“可是,我不想。”南星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白叔,我想要修行,我想要力量,報仇的力量。”
白術看向南星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仇恨就是修行的理由嗎?那倘若有一天你的仇恨消失了,你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