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茫然而無助的心情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行走在校園裏,如失了魂的木偶,在晦暗的世界裏找不到出路,隻好一直向前,無法退後,也無法停留。
這時,偏偏有人擋住了我的路,真見鬼,在這種時候,不想死的,都離我遠點!否則,我將會變本加厲地報複他,所以,除了笨蛋,都滾!
抬起頭來看,原來是那個姓遊的男生。
“什麼事?”
“白夏至,今晚七點緋色酒吧見,有膽嗎?”
緋色酒吧嗎?太好了。想著,嘴邊劃開一絲嫵媚的冷笑。
“好啊,隨時奉陪。”
也許是我回答地太過幹脆,又或是我的笑太過魅惑,他竟然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又回答:“嗬嗬,我們就那時再見吧。”
下午,又專門曠了一節課去圖書館找尋哥哥以前看過的那些書,裏麵應該會夾有一些他自己的書簽。我想起他讀書的樣子,清瘦的臉,白色的襯衣,一條黑色的褲子卻襯得他的腿特別修長,睫毛在眼瞼灑下一層好看的暗影,抬起頭卻是邪氣又溫暖的笑。
看著手中的十個書簽,幾乎都是紫色的,看來哥哥,很偏愛紫色呢。
想著,我就像突然著了魔似的,飛快地飆車到酒吧旁的一家理發店,對那個整天抹著厚厚粉底和大紅唇膏的理發小姐說:“把我的頭發染成紫色,嗯,淡紫的。”
那個小姐緊繃繃的臉一下子舒緩下來,原本斜了我一眼的眼睛也笑彎了,在我看來,失去自己的本性真是件可怕的事情。那個小姐還一個勁的在哪裏說:“小姑娘,你的眼光多好啊!淡紫色就是這季流行的顏色呢!”
等我翻了不下五十個白眼後,頭發終於染好了,淡漠的紫色配上我清冷的麵容和琥珀色的瞳,竟有種低調的美。從身上抽出兩張大鈔扔給那人,我瀟灑地大步出了理發店。
染完頭發後心情也舒緩很多了,不如去看看小澄吧,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都疏忽了他。
提著包包,跑到了小澄的學校,對他交待了下今晚的事,讓他保重身體,便又匆匆離開,隻因為,我和遊翼約定的時間要到了。
離開時,我聽見一個鄙夷的聲音大聲道:“外校的還敢來勾引白澄同學,真是不要臉。”
如果不是我趕時間不想跟她計較,我發誓,我的包包現在一定就扣到那女生的臉上了。
晚上七點鍾的街道,風不要命的刮來刮去,好像沒冶了似的。我的眼睛在機車刮起的大風裏微眯著,紫色的頭發獵獵飛揚。
刹車。
定格,在車位裏。
我提著包包大步走進“緋色”,那個家夥還沒來,我便徑自點了一杯天蠍座和一杯迷離憶。
當我喝完迷離憶時,他也到了酒吧裏。他眼睛一掃,就發現了坐在暗處的我,他笑著走過來,笑容邪氣,甚至,和哥哥有幾分相象,我正揣摩著他的笑時,他用痞痞的語調道:“還有幾分本事嘛!怎麼,你也喜歡喝天蠍座?這天蠍座就像你一樣,一樣那麼魅惑妖嬈呢。如果把你妹比作清水芙蓉的話,你就是那深夜裏的血色彼岸花,隻為自己妖嬈的綻放。”
我心中一動,怎麼,自己的心思什麼時候被他通曉得這麼透徹了?
他說的,真的是一點都沒錯呀。
自己,不就是那徘徊在地獄的彼岸花麼?雖然在地獄,卻依然渴望著那遙不可及的救贖。
盡管這樣,我還是不接下他的話,而是自顧自地從包包裏摸出打火機點燃一支黑魔,煙霧在酒吧橙黃色的燈光下曖mei地纏繞,煙霧中我的臉也漸漸模糊,隻留下笑。
是的。
隻留下笑。
他突然雙眼一眯,麵上便帶了點淩厲,“要去看我飆車嗎?”
“為何不看?”
“好,那你跟我走,我發現我還蠻欣賞你的。”
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抱到他車上,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男生的力道也可以這麼大,他的力道像極了七歲時,哥哥一把把我拽離一群混混的力道,粗暴中又隱含了些許疼惜。他的機車開得飛快,我的長發也在夜風中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