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遊翼載著滿身傷痕的我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夏季、小澄,甚至還有風皓都在大宅門口焦急地等待。等他們聽到機車的震耳轟鳴聲時,眾人高高掛起來的心終於落下了。
遊翼抱著我從機車上跳下,看著這四周的環境,語出驚人:“我完成了你的要求,現在可以從你的這棟別墅回我那狹小的家了吧,大—小—姐。”言語裏卻蘊含了莫名的憂傷與自嘲。
眾人微微一怔,夏季不解的問:“遊翼,你為什麼要叫姐作大小姐呢?”
我淡淡一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的說了一下。當然,漏掉了那個吻。不然小澄一定會上來跟遊翼拚命的。末了,還補上一句,“現在又以就是我的仆人了,我的命令,他必須遵守。”
“姐,你的那些條件,會不會太矛盾了點?”夏季顰了顰眉,為遊翼說了幾句好話。
“那又如何?反正他是我的男仆。”我麵無表情地說。
“遊翼,你說呢?”夏季轉頭看向遊翼。
“嗯。雖然大小姐的要求是刻薄了點,但她是主人我是仆。我也必須遵守呀,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遊翼無奈地道。
夏季心裏不由得閃過一絲酸楚,姐和遊翼的關係什麼時候已經那麼好了嗎?可自己還像是個局外人似的被他們蒙在鼓裏。
風皓見夏季臉色有點失落,便對我們說:“我先送夏季回去。”
“嗯,照顧好我妹妹,她有什麼閃失的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你。”我故作嚴肅地說道。
風皓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前幾天剛用來威脅她的話,現在卻換成她威脅自己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太KUSO了!
和小澄一起目送風皓和夏至離開,小澄就轉過頭來。盯著我上上下下好一會兒,盯得我發毛。剛想開口,他就皺著眉,說:“姐,怎麼搞得這麼多傷,你是不是又去飆車了?”
遊翼在一旁開口:“大小姐飆車超瘋狂,簡直像個不要命的瘋子。”語氣恭謹卻暗含嘲諷。
小澄皺眉:“不是叫你不要再弄成這樣嗎?怎麼,又擦傷了?少飆車就不行嗎?”
我悶悶地開口:“哦”
我轉過頭,對遊翼危險地微眯起雙眼,慢慢吐出一句話:“謝謝你的恭敬,不過,不用再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嗯……夏至就行,或者用‘你’來代替也可以。”
“哦,好,再見。”
“嗯”
小澄抓著我的手,用力地把我拖進房間。從客廳的櫥櫃中拿出一個大大的醫藥箱,熟練地把藥水塗在擦傷的地方,又拿出一卷紗布,細細的包好傷口。做完這一切清理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我剛想起身,腰部又傳來一陣疼痛,惹得我不禁皺眉。
“痛,好痛,啊!”
小澄看著我的腰,眉毛擰在了一塊。
“我估計你腰部扭傷了,快點躺下來,我幫你包紮固定。”
“哦”
他用一把小剪子剪開被血粘在腰部的布料,露出沾染著薔薇色血液的皮膚。他溫熱的手掌纏繞著紗布,在我腰間一圈圈溫柔地繞,就連觸上我皮膚,也是輕柔而緩慢的。我耽溺在這一刻他的溫柔裏,像是回到了從前。哥哥或我出去受傷了,他也是這樣,輕輕的、慢慢的為我們包紮,不願弄疼我們,可現在,我還是同樣的傷痕累累,但能回來給他包紮的人,卻少了一個。
想著想著,眼眶不由得一酸,似乎有什麼黏黏的東西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麵前小澄的臉。
我不由悲從中來,雙手鉤上了小澄的脖子,然後頭埋進小澄的懷裏,靜靜地哭起來。除了我的雙肩抽動和小澄胸前濕掉的一大片,安靜得仿佛我隻是睡過去了,僅此而已。隻有小澄安穩的心跳聲令我找到了一絲依靠。懷著悲痛的心情,我終於在小澄的懷裏哭累睡去了。
小澄看著我,微微歎了口氣,將我攔腰抱上樓,動作輕柔的放在床上。他看著像孩子一樣蜷縮在床上的我,輕輕關上房門。
傳說這種蜷縮著睡覺的姿勢是孩子在母親*裏睡覺的方式,隻有渴望著溫暖的人才會這樣睡覺。隻因為害怕極了外界的傷害,才不得不作出一幅時刻防備的樣子。
姐,她也終究還隻是個孩子吧。(深海:你好象比她更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