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鬧鍾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從休息室的小床上坐了起來。半閉著眼睛，感覺到整個房間都被午後的陽光充滿了。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屏幕上顯示著下午五點整。我扭開燈，掏出一支香煙給自己點上，然後深深吸了一口，讓香煙的辛辣的氣味在肺裏轉了個來回，咳嗽了幾下，把痰吐在垃圾桶裏。這時，我的頭腦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的名字，叫做於淼，二十二歲，生活在這個南方沿海二線城市裏。我工作的地方，是市裏一家著名的夜店，大名鼎鼎的銀河國際娛樂會所。夜店會所是什麼，我不多做解釋，相信很多人都了解。而我所工作的這家夜店，是本市最豪華，最高檔次，也是女孩子最多的一家。
我的頭銜，是藝術總監。
雖然頭銜的名字和藝術搭邊，總監一詞也看起來很高大上，但事實上我的工作內容和高雅一點都沾不上邊，平日裏主要的工作就是管理好公司裏上班陪酒的女孩子，同時也和來公司消費的客戶一起喝喝酒，打好關係。如果放在其他類型的公司，就類似於一個部門的主管，隻不過，我所管理的部門比較特殊，因為部門裏的成員全部都是女孩子。
我從自己的專屬休息室裏走出來，打算坐電梯下到七樓的洗浴部，先到洗浴部的自助餐廳吃點東西。因為我是總監，所以擁有一個自己獨立的休息室，每次喝多了，都會直接在休息室睡一覺。而我休息室旁邊，就是小姐們的休息室，隻不過這個點還早，她們都還沒上班，所以走廊裏空蕩蕩的。
等電梯的時候，小姐休息室裏走出來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人。我抬頭看了一眼，是姚姐。
姚姐多年前是這家會所的紅牌，聽說最紅的時候，整個公司從一樓大廳的三十幾個沙發區，以及二至六樓一共一百一七個包廂裏，排隊要點她的客人超過一半。
隻是再好看的女人，也擋不住歲月的偉力。現在姚姐年紀大了，索性整合手上的資源，拉攏了一批小妹，自己當起了“媽咪”
姚姐在我們公司混得不錯，手底下常年有四五十個女孩子，遇到生意好人手不足的時候還能喊來一些兼職的學生或者是幼師。隻可惜，她雖然自己是曾經的頭牌，這些年卻一直沒有帶出一個像樣的紅牌來。
所謂的紅牌，並不是長得好看就可以。要有能勾住男人的心，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一天見不得他都不行，寧願在家吃稀飯也要來公司一擲千金的本事。我們有時候在開玩笑，說這年頭啊，做小姐也不容易，該玩的時候要會玩，該端起來的時候，容貌、情商、眼力勁缺一不可。
現在出來夜店玩的男人，特別是有錢的男人，個個都成精了，那種見到男人就往他身上撲的庸脂俗粉，也就沒見過女人的小花癡才會喜歡了。
憑心而論，即便是現在有了點年紀，姚姐依然還是一個很讓人心動的女人，她五官標致，前凸後翹，典型的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特別是平時喜歡穿著職場女性的OL裝，偏偏又要把扣子解開兩個，露出一抹春光，很是誘人。
“淼哥兒。”姚姐看到我在等電梯，一邊笑著，扭動著水蛇腰走了過來，身子有意無意的貼著我，用甜膩的聲音，靠近我耳邊輕輕的說：“今晚是你當班，可要多照顧我一下呀，昨天大鵬那個混小子，硬是一晚上都讓我家的妹妹們排在後麵，愣是弄得我家的妹妹們一晚上沒活幹。”
姚姐說罷，上身有意無意的在我手臂上蹭了兩下。
這成精的老狐狸，若是那些不了解她的雛兒，可能都被她吃幹抹淨了，也還占不到她一點便宜，但是我可不和她客氣。立刻擺出一副嬉笑的表情，重重拍了一下姚姐渾圓的屁股，順帶捏了一把，笑道：“我的好姐姐，大鵬那小子哪裏敢不給你麵子，昨晚上就數你家的女孩子上台上得最歡，光敏敏一晚上就上了三個台我可是看見的。”
“那我可不記得了，反正今晚你得給姐姐我好好安排一下，姐姐也給你好好安排一下。“說罷，姚姐又貼近我的手臂，蹭了兩下。
其實不了解夜店行業的人，都以為小姐是夜店裏麵的，其實這種觀念是錯誤的。夜店自己本身是不養小姐的。就以我們公司來說，我們公司作為市裏最豪華的綜合性娛樂會所，就分為一樓的演繹吧，二到六樓的商務KTV以及七八九樓的洗浴中心。演藝部、商K部，洗浴部的小姐，都是由像姚姐這樣的媽咪帶來的，雖然在公司裏分工不同，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客人服務，讓客人在公司裏盡可能多消費。
小姐們靠客人給的小費維生，媽咪們，則是向小姐們收取小費裏一到三成的管理費。而公司裏，主要的收入則來自於客戶前來消費的酒水。
當然了，部分有實力的小姐或者媽咪，手頭上有實力雄厚的大客戶，通過她們訂包廂或者大廳的卡座，公司也會給予她們一定比例的酒水提成。
就比如姚姐，雖然她手底下沒有什麼紅牌的女孩子，但是因為她自身早年是店裏的頭牌，客戶人脈資源廣，就算手底下的小姐沒有太多的小費拿，她光靠酒水提成也能有一個不菲的收入。
不過說實話，雖然比起這些做媽咪的，我手上既沒有小姐，也沒有太多客戶，不過我在這個位置，小姐要進到包廂試台，都必須要由我帶著去。誰先誰後，誰站中間誰站門邊，可不是她們自己靠跑得快來搶的，都要我說的算。
所以在我們場子裏混的小姐和媽咪，都比較巴結我。甚至一些很想賺錢的女孩子，不介意總監占占她們便宜，甚至主動投懷送抱，來換取可以能在總監手下安排個好位置，多認識一些大客戶。
姚姐扭著水蛇腰和我一起進了電梯卻不按樓層，而是和我一起來到七樓洗浴中心。
看著這個身材完美的女人，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是拿捏男人的心思是一流的，不然當年也不可能在公司裏當紅牌，不過她現在自己肯定是不肯下水了，即使手底下沒有真正紅牌的小姐，但是收入也並不會比當年自己做紅牌的時候少，萬是沒必要再委屈自己的。
“淼哥兒，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咱們找個沒人的房間，姐姐幫你鬆鬆骨？”說罷又往我身上貼了上來。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一來公司人多口雜，二來馬上也要到開工時間了，真想做什麼也來不及。但是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則，我又狠狠捏了一把她渾圓的臀部，笑著說：“別逗我了姐姐，你要是真想為弟弟服務，下次找個咱們都空的時候。我晚上有幾個大客戶訂了包廂，到時候讓你手底下妹妹打扮的好一點，可不要丟我的臉。”
姚姐瞬間眉開眼笑，在我臉上波了一個，轉身又走進電梯，向下麵樓層去了。
我到達洗浴中心的自助餐廳時，芳姐和大鵬正並排坐在餐廳的某張桌子前調情。銀河會所共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媽咪，芳姐便是其中一個，雖然她手底下女孩子不多，但是有一個紅牌的姑娘，是一等一的美女，絕對是我們這裏的台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