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與方才不太一樣。
深黑色的眸子中閃爍著紫色的光芒。
“死,乃萬物之源,吾之死,非歸結於死亡之深淵,向往世之樂土。”
此刻的她並未多說一句話,但這莊嚴不怒自威的聲音響徹了每一個人的腦海。
那是掌控死亡的神降臨了人間吧。
厄裏爾在心中感歎。
少女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柄劍,全身包裹著漆黑色的劍,被濃密的黑霧蒙著,令人望而生畏,無法接近。
那是死!厄裏爾恍然大悟,『根源於一切之死』是以死亡為劍鞘的。
而劍鞘之下才是真正的奪人生命的死亡之刃。
少女並未取出刀鞘中的利刃,“對付你這種怪物隻需要用劍鞘就足夠了!”
青黑色的身影與漆黑色的劍鞘燒融為一體。
此刻,少女姣好的容顏露出病態般的笑容,“向著生而死,向著死而生。”
黑霧一般神秘的劍影,如同鬼魅般接近持劍的屍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同時厄裏爾與遠在高樓上操縱著一切的神甫,都有一種全身發毛的惡寒,就好像死亡逼近他們一樣。
“開,開什麼玩笑!”
神父的汗水差點滴落在書上,即便他使用的是千裏眼,但依舊被那團死亡的濃霧包裹著。
“上!幹掉,她!幹掉那個少女!”
他居然感覺到了不安,被下達了瘋狂命令的死屍,怒吼著,烈焰劍勉強接住了少女的劍。
“幹的不錯!快,快……點砍死她,砍下她的頭!”神甫催促著,一隻手伸出袖袍,對著空氣亂揮。
寂滅之刃所帶來的威壓是名為死亡的壓力。
這把劍上所承載著的是萬物之死——痛苦的死亡,悲傷的死亡,悔恨的死亡,仇恨的死亡,甚至是訣別的死亡,釋然死亡,還有最後懷著幸福的死亡。無論哪一種死亡,隻要強加在生者身上,就會帶來壓力。
人類不會期盼死亡。哪怕是懷著幸福的死去,也不會有人真正想要獲得。
也正因此,死亡,在生者麵前擁有著絕對的優勢。
撕拉——
在死屍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之時,少女的劍便立刻調轉方向,向著死屍的胳膊斬去。
即便是劍鞘,但在死亡霧團的腐蝕下,
死屍的手臂被切斷。
並沒有任何血液流淌出來,身體已經徹底腐化了。
果然,是降臨術式。
少女立刻接住了死屍的烈焰劍,這家夥似乎變得完全不同。
“但下一秒我會奪走你的“生”。”
少女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啊——吼——”死屍怒吼著,手中的劍向少女的脖子砍去。
少女靈巧得一躲,烏黑的發絲被斬斷幾根飄向地麵。
還沒完!烈焰劍又斬向少女的腰部。
少女將手中的劍拉低,接住了這一擊。
“這是最後一劍!哈哈哈——”嘴角上揚起一抹病態的弧度。
正是在這一瞬間,死屍手中的烈焰劍被一團黑霧吞噬。
“感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死亡,而不是你這種半死不生的死亡。”
黑霧逐漸包裹住屍體的全身,在悄無聲息之間死屍被吞噬殆盡。
厄裏爾看著霧一點點消散飄向少女的身體,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
本應當將劍收去的少女此刻正靜靜地矗立在一方。
她輕輕地抬起頭。
此刻的她已不再是那個活潑好動的諸葛橙。而是作為一個上古神兵的擁有者。
她凝視著最後一縷黑煙向劍鞘中彙集。眼睛看向不遠處那棟還未完工的高樓。
手中的劍上舉。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她笑道:“看到了,看到你的死了!”
“唰——”利劍出鞘,速度極快。
但那僅僅是向空氣一斬。
還未看見鋒芒,劍已經回鞘,消失不見。
少女也要倒下。厄裏爾趕快扶住了她。
“力量消失了,可惡,JK以控大叔!”
“好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嘴硬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厄裏爾苦笑著。
“不,不能!剛才那棟樓上,我看見了一個穿著教袍的家夥。”
“具體已經明白了。諸葛小姐,接下來就看我們聯邦吧。你們可以先回住所休息。”
身穿軍裝的迪塔趕來。看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漬,應該是在清理其餘的匪徒吧。
留足空間讓我們與死屍作戰。這究竟是在幫助還是在試探?
“明白了。希望聯邦可以盡快處理好。”
厄裏爾暫且不去考慮那麼多,他扶著已經將要睡去的少女,坐上了聯邦的專車。
目送著他們離開後,迪塔也向著同樣的方向望去。
“沒必要的試探我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