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爾外城區。
這裏離中心的城區有一點距離,況且建築都是清一色的老式磚瓦平房,跟中心區大樓比起來,簡直像巨人族中的小矮子。
神甫逃到了這裏,他身上的教服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華麗,變得破破爛爛的。尤其是腰部那裏的上等綢緞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紅色的濃稠液體浸染了雜亂的線頭。
“該死的聯邦!”神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狂妄,扭曲的臉頰上全是對破壞他神聖的人的憤怒與仇恨。
以及對那一劍的恐懼。
“真,真令人恐懼。”神甫看著肮髒地麵上自己滴落下的汗水。『根源於一切之死』。
那團霧僅僅是用來作為劍鞘的東西,沒想到卻是無數人的死。
真是可怕,他不斷的回憶著。雖然他很想遏製住這些回憶,但,他辦不到。他的千裏眼,在一瞬間被劍影擊碎,構築的防禦術士神術也如紙糊的鎧甲一般。
說到底,他連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死亡,仿佛乘著碎裂的空氣一般,一擊就擊潰了他。
“怎麼樣?神府大人?直麵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下意識的向四周望去,回應他的卻是空無一物的景色。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那家夥。利用與生俱來的神明的饋贈而創造的神術。被那家夥戲稱為虛妄無音,一種可以隔上千裏和別人對話的神術。但他很清楚,那家夥的神明饋贈是從何而來的。
“還真是愛貧嘴呀,像你這種躲在大後方的家夥可不知道死……”
他停住了,仿佛看見了大洋彼岸一臉壞笑的臉龐。
“我可是全部都看得見的!”
忘記了,那家夥不隻有“一隻眼睛”。
即使是千裏之外的螞蟻,隻要她想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真正的神明饋贈。
他朝地麵啐了一口含有血絲的唾液。
“讓人嫉妒!”
“包括你狼狽的樣子,真讓人覺得是隻流浪的小貓咪呢!”
“閉嘴!呀,我看到了你的安全屋了,真是的,比萊茵鄉下最不起眼的教堂還要破敗呢。”
“我讓你閉嘴!”神甫大吼。
“噓——安靜點,可不止我一個人在看你哦。”
“呀!他來了。”對方聲音迅速變化,然後消失不見。
“誰來了?”神父一驚。
“藏身地點雖然很好,但你為什麼要無辜得大喊大叫呢?教會的神甫?”
來者戴著帽子,係著紅圍巾,從不遠處走來。
“『水斷流』”大量的元素在他的手中彙聚成魔法的演構。
但在神父眼中,這種魔法具有術式的特點。或許是從術式中改造出來的。
“我的搭檔到現在還在睡覺,居然敢攻擊小孩子,真叫人失望。”
如果諸葛橙現在在這兒,一定會大呼才不是什麼小孩子之類的發言吧?真是不可愛。
神父取出那本聖教的書,單手一揮布下了一排密陣,十幾個如同符文一樣的印記,封鎖住了厄裏爾的前進路線。
看來對方不想和他搭話,也沒有和他作戰的欲望。雖然看起來很狼狽,但神甫不得不逃跑。他不是神裁者,一旦與魔法使或術師一類的人交手近戰,他是絕對會輸的。
“別以為隻有你會封鎖行動。”厄裏爾微笑地站在符文密陣前,看著呆滯在原地的神甫。
“聯邦製造的星象儀與監視器真是好用,可以事先在這裏布置下一個場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