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訕訕地應了一聲。
他就這麼坐在石凳上，任由他將木質的梳子插入發間。梳齒刮過頭皮，輕輕地分離著一縷縷發絲。
沐澤有些緊張地端坐著，感受著沐城溫熱的手指劃過後頸，餘溫與柔軟的觸感讓他感覺有些異樣，無意的舉動似是挑逗一般若有若無。落在脖頸處的發絲，摩挲著後頸的手指，還有近的過分的距離都讓他越發的浮想聯翩。
隨著思想的漸漸偏離，他皮膚逐漸泛上可疑的紅暈，麵色潮紅，喘息聲加重。
沐城隻覺得手下的皮膚越發的燙手，沒有多想，他扯下自己的發帶纏了上去。
“好了，如何？”他輕輕摸了摸沐澤的頭頂，動作嫻熟又過分自然。
沐澤抬手擋住臉，“謝謝哥哥。”
看著沐澤的動作，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少年隻是有些怕生，不擅長與陌生人交往。
“走吧，去請安。”
*
讓沐澤意想不到的是，沐城先領他去了一塊牌位前祭拜。
小小的一塊牌位，並未與沐家的其它牌位放在一塊，而是被單獨挪了出來，另外立龕祭拜。
沐澤想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但是由於不認字也隻好作罷。
“母親。”沐城拱手朝前方行禮。
沐澤也照樣行禮。
心中卻是存疑，［既然這樣，那大堂中的沐家娘子莫不是續弦？］
*
大堂。
“父親。”他彎腰行禮，沐澤便也照他的樣子作揖。
“見過沐家夫人。”沐城神態如常，眼中卻多了一片晦澀不明。
“啊呀，叫沐夫人多見外。”孟嬡笑了一聲，“還是改叫母親吧。”
“……”沐城垂下眼睫，不作言語。
“…城兒不願意就隨他去吧。”還是沐璟先開了口，“退下吧。”
沐城又行了個禮便轉身退去。到了門口，沐澤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後方，便看到孟嬡睨了他一眼，唇瓣微動，她說：
真是好笑。
*
“沐澤，我有些累了。”沐城看上去有些疲憊，他強撐著笑笑，“我先去休息一會。”
“啊、好的。”沐澤很快的給出了反應，隨即也衝他笑笑，“那哥哥我先回房了。”
不知怎麼了，沐城看上去更加難過了，二人都轉身離去各自回房。
淡紫色的小花聚集在一處，被綠葉簇擁著紛紛揚揚。
沐澤又回頭看了最後一眼。
沐澤房內。
實際上，他還是第一次進這個昨天才屬於他的房間。木製的家具總是散發著讓人心安的氣味，他也樂得沉浸在這種氣味裏。
癱倒在床上，他舒服的伸展開身體。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沐城的神情，那塊他不認識的牌位以及沐家娘子的態度。
沐澤試圖將它們串聯起來形成一個閉環，但是這事或許有些困難了。他便這麼就著午後的陽光睡了過去。
“二公子，該用晚膳了。”婢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將沐澤瞬間驚醒。
“好的，勞煩了。”他便推門走出去，打算去看看“哥哥”。
箐芸抬眼看了看沐澤，點點頭便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