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恙聞言,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動作穩如老狗。
正要找牛奶時,一條細長的乳白色液體緩緩落入杯中。
“攪拌吧。”郎月鬆開被自己握住的手掌時,用手指點了點林恙掌心靠近腕骨的位置。
林恙衝郎月會意地一笑
你果然懂我!
隨後,拿起磨砂質感的小長柄金勺攪拌。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林恙分神抬眼看了一下司雋,下巴衝杯子還在調和的奶茶點了一下“你喝嗎?”
司雋搖了搖頭,“我本來不這麼認為,但是……郎月告訴我了答案。”
林恙沒否認他的問題,也就是說……
司雋隨意搭在大腿上的手掌,陡然收緊,又鬆開。
郎月正好放下將牛奶放在一旁,奇怪地看了司雋一眼,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
我都沒跟你說話。
見兩人都用“你沒事吧?”的眼神看向自己,司雋的一雙金眸,落在郎月身上。
“你臣服於她。”
啊?
這一次全場三個人,隻剩下林恙一個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什麼東西?在講什麼啊?
臣服?
啊?
郎月的目光在司雋話音剛落時,就牢牢地鎖定在林恙身上。
平常在外slay全場的大佬,此時此刻想不明白的小表情格外靈動。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臣服?”林恙說著還略帶無語看了一眼司雋。
郎月看著她一點都忍不了的模樣,輕笑了一聲。
是臣服。
帶她回自己家的時候,隻是出於對人類幼崽,加之又異於幼崽的原因。
後來是責任,現在確實是臣服於她。
或者說,從她長大後,不知名的那一天起,自己就臣服於她了。
“你說錯了,我一直都臣服於她,在我族,隻要她在,一切都以我們二小姐為優先,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規矩。”
狼族少主的這個規矩,倒是聞名他們三族。
司雋此時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需要一個能讓他平靜的答案。
他看向林恙,“所以,是你嗎?”
不是的,對不對。
林恙還在攪拌的手速度緩了一緩,又一緩,最後拿起勺子快速抖了兩下,擱在碟子上。
這幾個小小的動作,看的司雋連呼吸都忍不住放緩了,隻見她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長氣,看向自己。
見她要開口回答,下意識屏住了氣,鬆開了一下下的手掌再次蜷在一起,輕晃的幅度,赤條條地標明了司雋此時此刻的心境。
“是我。”
司雋隻覺得,林恙平靜的語氣,像那天全球大暴雨時的幾個雷,帶著沉重又無可抵抗的重量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心髒。
他連呼吸都忘記了。
怎麼……會……
為什麼……會是……你……
林恙很直觀的感受到,在她回答了之後,司雋原本飄逸的金發瞬間蔫巴了,整張臉生動形象地展示了什麼叫大驚失色。
看著有些泛紅的臉,林恙將人掃了一遍,胸膛一動不動,緊握的拳頭還在顫抖,“司雋?”
林恙沒有感情的聲音,一秒將人叫回了神。
“抱歉。”司雋深吸一口氣,看向郎月,似乎是在向她確認。
真的是她?
得到肯定答案的司雋,頓了好一會,這才像卸了勁一樣,癱靠在沙發上。
不知道是不是從林恙的回答中緩過來了,金眸正直直地頂著天花板。
三層樓高的天花板高懸,正中央吊著做成蠟燭樣式的水晶燈,一圈一圈的往下收縮,最後隻剩下一顆水滴狀的吊飾掛在正中心。
司雋歪著腦袋看向郎月,“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比你早不了多少。”
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