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玄靈從睡夢中蘇醒,又是三個時辰之後,他稍稍搖搖頭,視線及意識漸漸恢複清明。
此後,他站起身來,連番收拾捯飭,待回到蒲團,已是精力充沛。
坐定之後,方玄靈自語:“靈術修行已初見成效,是時候衝擊感靈境圓滿,乃至養靈境初期了。”
說到此處,他不經意間,抬頭望向無盡昏暗的虛空,喃喃道:“我於禁地之中閉關,已是第十一日。不知外界此時是何光景?”
……
方府,三夫人臥房,躺臥在床上的族長方夢玄,與方玄靈生母趙紅櫻,正親密地依偎在一起,貼臉攀談。
“夢玄,靈兒已深入密室十日有餘,杳無音信,妾身還是有些擔心。”趙紅櫻美目流轉,淡淡憂慮道。
“紅櫻,那密室外人不可入內,況且靈兒的命牌依然溫熱,你多慮了。”方夢玄微微一笑,旋即從他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青玉牌,其上「方玄靈」三個金字熠熠生輝,趙紅櫻從他手中接過,掌心頓感暖意流淌。
“那我就放心了。”趙紅櫻一邊將命牌還給方夢玄,一邊鬆了一口氣。
聞言,方夢玄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頰,感慨道:“紅櫻,靈兒這孩子,是我們方氏一族的希望,他自願選擇閉關修煉,恐怕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對此,趙紅櫻沉吟片刻後,道出心中疑慮:“靈兒雖資質超凡,但曆練匱乏,而心性稚嫩,故而才會受那蘭脈後人哄騙,險些誤入歧途。”
話音剛落,方夢玄搖搖頭,開導她道:“紅櫻,你所言非虛,隻是你我皆是局外之人,靈兒的成長曆程,自有他的命理軌跡,我等隻能在必要之時給予幫助,尋常還是順其自然更好。”
“我明白這個道理,”趙紅櫻歎了一口氣,而後擔憂道,“我隻是擔心靈兒日後還會重蹈覆轍。”
“哈哈,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就說那個蘭脈女娃,最終不還是讓靈兒誤打誤撞之中通過了禁地考驗,得以重塑資質。再說到最後她不也成了靈兒的貼身侍女。”方夢玄撚著胡須,心花怒放。
接著,他雙眸迸射出精芒,話鋒一轉:“說來也怪,為夫先前為靈兒物色了不下百名侍女,都被你否決;想不到,那方蘭若竟能入你法眼,還能被你允諾,成為兒媳婦人選。”
聽到此處,趙紅櫻微微一愣,轉而坦然道:“果真還是瞞不過你,不過,我選擇那蘭脈女孩,你不也並不反對嗎?”
方夢玄微微頷首,正色道:“那方蘭若是一路陪伴靈兒成長之人,經曆諸事,交情不淺,此番化幹戈為玉帛,情意更加深重,二人若能結合,倒是一段佳話。”
說到此處,他眼眸深沉如水,口中沉聲道:“此女促成靈兒成長不少,又能助他日後辨識人心,避免他受人蠱惑,更何況她如今已非蘭脈中人,為夫自然斷無顧忌。”
“說來可惜,我倒是沒有料到洛族的手段會來得如此之快。”趙紅櫻知曉了他的深意,卻又想到了什麼,有些遺憾道。
“洛族對我等,自然是安撫為主,而府中又有青鸞通風報信,聯姻隻會猝不及防,好在,那琉璃公主對靈兒可是真心一片。”方夢玄言之鑿鑿。
“帝王無情,妾身倒認為那洛家少女,並非表麵上那麼人畜無害,她選擇靈兒也是有其意圖。”趙紅櫻也是女人,閱曆匪淺,看人自然透徹。
“無妨,兒媳婦如果都精明能幹,日後成為靈兒的賢內助倒也不錯。”方夢玄微微一笑,滿懷希冀道。
“不過洛琉璃出身顯赫,而方蘭若卻已淪為水上浮萍,待靈兒成家,恐怕難以平衡,還需有一女居中調停。”趙紅櫻莞爾一笑,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