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
白川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從今以後,什麼危險的古墓、粽子、人麵鳥、雞冠蛇,或者是最可怕的人心博弈,都與他沒關係了。
珍愛生命,遠離裘德考公司。
現在的白川隻是一名身材健碩、容貌帥氣,擁有雙學位以及豐富戶外探險知識的平平無奇的穿越者罷了。
在二十一世紀初的華夏,可謂機遇遍地,走上人生巔峰豈不是手到擒來?
他有很多想法,但現在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在香江好好休養幾天,接著回趟加拿大看望一下父母,認個錯,然後細細規劃今後的人生。
白川的原身是個加拿大籍華裔,當初不願接受父母的安排學醫,高中畢業後跑去部隊當了兵。
三年後離開軍隊,在多倫多大學拿了計算機和生物的雙學位。
畢業後,又跑去非洲當了兩年誌願者,還在東南亞熱帶雨林玩兒了幾次徒步探險,期間掌握了很多野外求生技能,最後於去年底選擇加入裘德考公司。
反正挺能折騰一家夥,期間和家裏也沒什麼聯係,與父母關係很僵。
白川就覺得原身這貨絕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家庭條件很好,有父母鋪路在加拿大當醫生,那可是“錢”途光明的清貴職業,但是棄之如敝履。
對此,隻能認為原身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從小到大優渥的生活、父母嚴格的管教讓他非常渴望刺激。
白川就不一樣了,就喜歡舒舒服服地躺平。
接下來,他先是遞交了辭呈,拿到上次出勤的酬勞——足足有兩萬美元——隨後一頭紮進燈紅酒綠之中。
白川前世就是個吃貨,廣府菜花樣繁多,香江又是東西方飲食文化交彙之所,對他而言可謂得天獨厚。
幾天裏,無論是高檔餐廳,還是街邊排檔,白川大快朵頤,樂不思蜀。
他過得非常安逸,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連身上的傷口都愈合得飛快。
值得一提的是,期間他又見到了隊醫信仔。
當時是晚上,白川站在街邊,正在專心對付一碗熱氣騰騰的牛雜。
這東西他極愛食,每天都要來上一碗。
白川選擇的這家店鋪是老字號了,據說父子兩代人從事這一行將近六十年,做出的牛雜湯汁醇厚、牛蒡嫩滑、腸肺彈牙、牛肚厚實入味,最絕的是蘿卜,吸滿了香濃湯汁的同時又清甜爽口。
用剪子把這些東西改成大小剛剛好的碎塊,熱乎乎一口咬下去,味道美得能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吞掉。
吃得高興,白川開始四處打量,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隊醫。
信仔穿得很休閑,上半身是花襯衫,下半身牛仔短褲,腳上趿拉著一雙人字拖,剛買完牛雜離開。
這形象如此市井,生活氣息非常濃鬱,實在和地宮裏的樣子反差巨大,白川覺得有趣,便招呼了他一聲。
但不知是否因為周圍人太多,過於嘈雜,兩人隔了五米多遠,隊醫好像完全沒聽見,徑直走遠了。
白川有些意外,但沒追上去,很快釋然。
是真的沒聽到還是故意裝作沒聽到,又有什麼區別呢,畢竟他們已經不是同道中人了,他搖搖頭,將最後一點湯汁消滅幹淨。
香江是個消金窟,白川一半是為了放鬆,一半是為了體驗,除了享受美食之外,將合法的娛樂項目幾乎玩兒了個遍,很快兩萬美元便所剩無幾。
阿寧一直沒有聯係他。
直到離開香江前一天的上午,白川從床上醒來,迷迷瞪瞪瞄了一眼時鍾,已經十點半了。
頭疼、眼酸。
昨晚是他兩世人生中第一次去夜店,白川其實很討厭嘈雜的地方,也不喜歡喝酒,純粹是為了體驗,於是就喝醉了,而且回酒店睡得很晚。
左右無事,白川閉上眼,打算再眯一會兒,卻看到黑色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行淡綠色的字。